海棠垂淚的方式完全有別於鳶尾,卻讓人聽著更加心疼。淚水不斷的臉,卻沒有發出嗚咽聲音,時不時抽泣兩下。鳶尾的話讓她皺眉,但是顯然她要更加理智一些:“司扶公子此刻必定是有要緊之事脫不開身。”
“什麼要緊的事?什麼要緊的事情比小姐的生命重要?”雖然覺得不妥,但護主心切的鳶尾又怎麼還會顧及自己這句話中的怨氣有幾許?
“姐,閉嘴。”海棠的眉間皺到一起,聽罷鳶尾所言,不由得眼帶責備:“主子的事情怎可妄議。保護小姐本是你我三人的職責。”
她說得很明白,日日跟在小姐身邊,卻還是護不了小姐安危的她們,才是最該埋怨的。鳶尾的雙手緊握,閉了閉眼讓自己冷靜下來。小姐的身子異於常人,她真的不敢隨意用藥令她醒來,為今之計,除了等,還有什麼別的方法?
木蒼見兩人都沒有再說話,言辭間也是把一切希望寄托在司扶那個白發狂魔身上。想到主子這些年為白家小姐做的事情,再肉疼的看看自己手中拿的東西,他真的有甩袖走人的欲望!
但顯然,那一時的衝動也隻是想想而已,房間從裏麵鎖上了,此刻心情不佳的木蒼一拂袖,強大的內勁襲至門上,吱呀一聲,應聲而開。
房內三人俱是一驚,杳更是飛身上前取出腰間匕首就要奪了木蒼的性命。而此刻的木蒼一動不動的站在門邊,在匕首即將貼到他的胸前時,兩指伸出,輕而易舉的夾住那帶著玄力的武器,那匕首上混著幽光的玄力瞬間消散。
“太慢,稍後回獄堂領罰。”木蒼麵色淡淡,半點不把杳的驚異放在眼裏。
“......是,屬下領命!”此刻灰黑色衣裳的男子可謂悲喜交加,首先木蒼來了,白小姐定是有救的,而對於這個頭兒一開口就越權管製隸屬獄堂的自己,他也隻能受著。心想等梟爺知曉,或許會迫於壓力罰得更重。
木蒼悠然走進房間,直至白映兒昏迷的床邊,鳶尾和海棠見此忙讓了一條道出來,心中俱是歡喜,想著小姐總算該醒了。卻忘了對這人的到來表示歡迎,更忽視了木蒼一臉心疼的表情。
於是這廝更加為自己的主子打抱不平了,這兩個丫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雲子桑花費心力培養而後使了很多手段送給白映兒的。可如今呢?兩個白眼狼,完全不記主子的好也就罷了,竟是半點不覺那些傾心相付需要多大的愛意。
輕咳兩聲,木蒼裝模作樣的問道:“你們主子白小姐何時昏迷的?”
“昨日亥時兩刻,玄力耗盡所致。”鳶尾搶著回答,也順便把自己探知的原因告知木蒼,不願他為此再耽擱時間。
她說的木蒼自然早就知曉,至於為何還有此一問,自然是想把他手上的東西之功用,借個由頭說出來罷了。
他一本正經的皺眉,反問道:“若單是玄力耗盡,你不可能無法醫治吧?”話落見鳶尾一臉的挫敗,他也不欲再責怪其醫術不到家。
“這是我家城主花了一夜的時間從獨眼巨人的巢穴中尋得的寶貝,”他揚了揚眉,舉起手中之物說道,頗有炫耀的意味:“此物外形與玄參相似,實則藥用雲泥之別。若是輔以千靈果可直接增長修為,且並無任何後遺之症。”
言罷並沒有見到兩個丫鬟有任何感激的神色,而杳更是一臉莫名其妙的望著他,心道這人怎得在他們麵前推銷起藥物來了?
“蒼大哥,你要用這個治好我家小姐嗎?”倒是鳶尾難得的機靈了一回,竟是在木蒼麵部僵硬之時為其解了圍。
這時的木蒼也意識到自己這行為有些不妥,不過無論如何,他可不能讓主子的心再白白被糟蹋。於是男子正了正臉色,道:“自然是用此物。你懂醫,定然知曉一般人修補玄力雖費時不短,卻也不是什麼麻煩之事。可惜你家主子不同,她體質太弱,自然要用這嬌貴之物才能奏效。”
“你剛剛說的增長修為之物,我亦見識過不少,但沒有從未聽過全然無害的。且,既是用作增長修為,又怎能醫治小姐之症?”海棠雖然不懂醫,卻也知曉對症下藥之事必然不可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