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屏風後毫不避諱的朗聲一笑,少年身影緩緩步出:“師妹演技見長。”少年一身蒼藍色的衣袍,若是遠看去有些像黑色,領口處用金線繡著一排莽紋,袖口是三對金扣子,每顆扣子上細致的鑲嵌著一顆深藍色寶石,隨著動作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說話間自顧自走到桌邊彎身坐下。
白靜冷哼一聲不置可否:“說吧,師傅找我什麼事?”自己的身體實在由不得耗費精力。
少年顯然沒想到她如此直接,抬手摸了摸鼻子:“我就不能找你?”
少女挑眉,沒有接話。
“咳咳。”少年見空氣中詭異的安靜,終是先一步出聲,心裏暗暗歎息師妹果然是個角色,難怪師傅一向不願自己與她過於親近。隻是受人之托必得忠人之事:“來賣個消息給你。”
“沒興趣。”白靜與這個名義上的師兄並不親厚,往常他也不過是個信使的角色,而今這信使帶來的卻不是師傅的消息,她不得不警惕。
少年見她毫不猶豫的拒絕,不由眨了眨眼睛:“師妹不妨先聽聽,若是真不感興趣,師兄離開便是。”
白靜眸光一閃,沉默不語。
“師妹如此,我就當你答應了。”少年笑了笑:“隻是如果師兄所言讓你滿意了,師妹也得讓我滿意。如何?”
“好。”好奇心被吊起,少女也順從開口。到底是什麼消息,讓這人如此篤定?
少年頓了頓開口:“據我所知,一天前午後,師妹與荀家大公子離府遊玩。傍晚才被荀家暗衛送回,此後便稱病修養院中。”
白靜聞言麵色古井無波,隻是雙手狠狠抓住被褥:“沒錯。”
少年似是很滿意她這副樣子:“說來也巧,師傅派去守在白大小姐院外的人稟報,午時兩刻,白映兒出了宅子。方向是……”如願看見白靜變了臉色,少年沒有再說下去。
“你想要什麼。”少女咬牙急切開口。
“師妹果然爽快!”少年笑意深深:“我的條件時候到了自會告訴你,相信師妹做不來食言而肥的事,師兄說得可對?”
說著也不等白靜回答,接著道:“白大小姐去了沐落森林。”
見少女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少年皺起眉頭:“傳聞司扶公子自十年前救了白大小姐之後,便對她很是喜愛。雖不至於傾心教導,贈與一些東西還是有可能的。”
這番話的意思有二,首先告訴白靜,荀朔那日的狀態絕不是情之所起而成。其次便是告誡她別自以為是,覺得白映兒沒這本事害她。
不過這些皆是猜測,那人說了,隻要把髒水潑到白映兒身上,自己的任務就算完成一半,至於另一半……
白靜眯起眼睛憤恨不已,卻無端覺得悲涼。她當然不會忘記之前自己找人破壞那野種名聲的事情,一報還一報麼?比起白映兒,自己確實心慈手軟了些,不過,走著瞧!
嘴角依舊是冷嘲:“說完了的話,你可以走了。”
少年失望於未見到想象中狠毒恐怖失去理智的樣子,卻不敢再節外生枝,撇了撇嘴:“師妹好好保重身體,師兄不打擾了。”
------
吃飽喝足,白棄連聲道謝的機會都沒給白映兒,徑直拉著她出了屋子。
女孩求知的眼神熱切非常,白棄不耐的同時也不得不開口:“阿芙的身份我不知,她每日都會蒸饅頭,府中的下人和孩子幾乎都試過她的手藝。”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
白棄邊走邊聳聳肩:“誰知道呢,如果不是她,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被餓死或者毒死。”語氣凝滯半晌:“包括我。”
白映兒秀美的眉毛微挑:“那些女人竟然會放任阿芙這樣的存在。”
嗤笑一聲,男孩嘲諷道:“怎麼可能,隻是阿芙沒把那些伎倆放在眼裏罷了。後來傳出她跟家主有些淵源,雖然事實如何沒人知曉,不過家主並未否認,那些人也不敢做得太過了。”
左右阿芙向來偏安一隅,威脅不到任何人的利益。也沒有誰無聊到費盡心思害死一個婦人。
白映兒頗為讚同的點頭:“原來如此,你有沒有看見我的如花?”
似是沒想到女孩話題轉得這般快,白棄愣了一瞬:“你是說你懷裏那隻團子?我們走之前你不是把它放到石頭上曬太陽了嗎?”
“真貪玩。”白映兒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便正起神色越過男孩,幾個起落身影無蹤。
“奇怪的人。”白棄見此也沒露出任何不滿,隻是搖搖頭折步往自己的住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