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斷思緒的白映兒搖搖頭,鬱悶道:“他可死不了。”
鳶尾聞言驚訝不已,揉了揉眼睛不解的語氣說道:“怎麼可能?難道這本來就是個怪物?”傳說女媧娘娘造人是用的泥巴,以前她還覺得荒唐,親眼見過這般情況之後便知曉傳說也有可能是事實,不過,泥巴在女媧的仙術之下能夠化成俊美的人類不奇怪,在凡人的身上難道還能有同樣的功效不成?
“笨。”這下接話的是海棠,對於自己姐姐這時不時腦抽的表現,她顯得很是無奈:“這人的身體一直在萎縮,但氣息微弱中生機很足,沒有衰竭征兆。”說著頓了頓,見白映兒頷首讚同自己的話,海棠麵色柔和了些許,繼續說道:“若所料不錯,要麼他身上有保命的玄器,要麼他元神早就離了軀體,呆到別處療傷去了。”
“什麼?你的意思是說,有可能我們抓了他回來毫無用處?”鳶尾頓時不淡定了,雖然小姐並沒有明言把這人捉來的原因,但顯然他一定是做了傷害小姐的事情。既然這樣,那無論什麼情況下,他都得接受懲罰。
說起來,對於現在金術士的狀態,白映兒也很是好奇,畢竟依著她的了解,陣師即便遭到再失敗的術法,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才對。況且,按照契陣的規則,這老頭明明成功了,契約對象的改變,並不影響契約的成功。除非......
“倒也不是毫無用處。”白映兒眯了眯眼,看著那團在萎縮得隻剩正常人一半的身體組織,抬步走了過去。暗歎還好這人不算是什麼磊落的君子,故而他也害怕白映兒這一行人對他行陰毒之事,於是才把意識留在了這具軀體之上,好隨時感應周圍的情況。
白映兒對海棠和鳶尾做了個禁言的手勢,繼而輕手輕腳的靠近金老已經麵目全非的腦袋。還好這是在自己的幻境之中,想讓這人的意識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蔥白的小手伸出落在他額頭上方,同一時間白映兒雙眼陡然緊閉。
隨著時間過去,女孩麵色越來越蒼白,海棠和鳶尾見此情形也隻有幹著急,她們不知道自家主子在做什麼,卻知道不能輕易打擾到她。轉眼半刻鍾的時間過去,正當兩個丫鬟交換眼神就要動用玄力製止白映兒繼續行動的時候,女孩卻鬆開了手,睜眼起身之時一個踉蹌跌坐在地,惹得鳶尾擔憂不已攙扶的同時也急聲責怪。
恰是此時,地上的那團本是金術士身體的東西卻趁機消失了,連有所防備一直盯著他的海棠都說不出他的行蹤,更不知該怎麼去追趕。皺眉對著白映兒俯身,海棠的聲音依舊淺淡:“小姐,奴婢失職。”
“無妨,連我也看不到他的去處。”白映兒聲音帶著無限的倦意,不知是因為這搜魂術所耗精神力過多,還是從術士那裏知曉的東西太震撼。
海棠抿了抿嘴,看向同樣眼帶無奈的杳,轉眸低聲問道:“小姐可有收獲?”
白映兒沉默半晌,坐在石凳上的身體輕顫過後恢複平靜:“你們主子我跟蘇曜國皇室契約了,主仆契約,我主,他們仆。”
話音剛落,不僅是兩個丫鬟,連站得稍遠的杳也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鳶尾和海棠抬步靠近白映兒,眼中是赤裸裸的擔憂。雖然以前小姐也愛開玩笑戲弄她們,可是這次的謊言也太露骨,以白映兒的智商應該是說不出這種騙小孩的話才對,所以,經過一番理智的分析,她們主子大概是體力魂力精神力消耗過多,出現了錯亂。這個時候,她們必須得做點什麼來減輕小姐的痛苦。
至於做什麼?當然是最為實用保管有效的江湖必備治療術:敲暈。
白映兒察覺到兩個丫鬟的意圖,麵色僵硬的苦笑道:“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海棠和鳶尾聞言轉頭對視一眼,皆是疑惑不語,腳上的步伐卻沒有停止。小姐說過,要想讓自己的謊言被人相信,必須要先騙過自己。所以,現在這種情況,應當是小姐自我暗示的結果,她們千萬不能被迷惑。
“站住!”白映兒哭笑不得出聲,苦惱的情緒也被衝散了些許,隻是語氣依舊鬱悶不已:“我也是剛剛才知,那糟老頭是國師,而且,他把我誤認為仙洲的靈主了,想以契約束縛我臣服於蘇曜皇室,哪想被我弄巧成拙,反收了那一堆麻煩做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