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事出蹊蹺生(1 / 2)

“你說,大小姐會不會知道些什麼?”阿芙突兀的聲音響起,擾了一室壓抑的氣氛,卻也讓白棄眼眸一亮。

小男孩前一秒正要開口讚同婦人的話,下一瞬便不知想到了什麼,神情黯然道:“算了,那丫頭能知道什麼。”主子已經明言這個白映兒於他有恩,作為下屬的白棄隻能傾盡所有去保護那個丫頭,而不是拿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去煩擾她。

阿芙垂眸看向白棄,未置一詞,疑惑的情緒卻很明顯。小男孩最受不了阿芙對自己類似尊重的欲言又止,咬咬牙,知道即便不至於把事情的真相告知婦人,也少不得要解釋一番:“府中的人,跟白映兒扯上關係的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靈兒失蹤得很突然,卻又像是一早謀劃好的。我擔心那動手之人的目的不止於此,現在貿然去找大姐姐,實在不妥。”

“實在無任何不妥,哪怕是給大小姐提個醒也是好的。不是嗎?”阿芙難得的反駁了一次白棄:“況且,你怎麼能保證那人下一個目標不是白映兒?是到時候措手不及的好呢,還是現在有前車可鑒穩妥?”

男孩聞言眉間越皺越緊,覺得阿芙所言有理的同時,也知曉她這番話的另一層涵義不過是對白映兒的威脅。即若是她對白靈置之不理,那下一次出事的說不定就是白映兒自己了。不明白阿芙這時候突然的怨氣是因為什麼,但總歸是白棄所不願見的,權衡再三,他還是決定去杓蘭院一趟。隻是不全依著婦人的話去表述,單純的報信便可。

阿芙凝著白棄離開的背影,麵色瞬間冷了下來,今日白靈的失蹤倒是終於讓她明白,原來就算她再自欺欺人想要一視同仁,也根本做不到把白真的女兒當做自己骨血一般在乎,白映兒再聰慧再惹人疼愛,在她心裏也遠不及白十七的孩子那般分量。更何況,白棄對這突然冒出來的大姐姐如此小心護著,實在超過了阿芙的預想,也使得她對女孩更加不滿。

若是白映兒知曉了阿芙這般想法,恐怕會覺自己躺著也中槍。不過此刻的女孩可沒心思顧慮其他的事情,而是因著眼前的場景驚愕得合不攏嘴巴。

白映兒算是明白鳶尾當初聽到自己提起那老頭時怪異的反應是為何了,假若換成她自己,或許也不會比鳶尾鎮定多少。隻是白映兒的情緒之中除了震驚,更多的是疑惑,按道理說來,她跟這金術士所修的術法算是一宗同源。而施法布陣之類本就比尋常練功打架要困難許多,所以失手的情況很是正常,白映兒起先自己摸索修煉,最嚴重的情況不過就是因為凝聚幻身失敗吐了幾口血,修養了一陣子。

盡管如此她已然覺得那是最為凶險的時候,然,此刻看到金術士被陣法反噬的模樣,白映兒突然覺得世上任何一種刑罰都比不過此刻這人所受的折磨,而自己的那次吐血,相比起來根本就是不痛不癢的失誤。

記得契約完成之時,金術士承了他自己最後的玄力攻擊,當時他的情況白映兒沒有睜眼去探知,畢竟主母就在門外,女孩不好節外生枝。不過據蘇澤月的反應,她也能猜到這人狀況之嚴重,雖然白映兒樂見這欲傷害自己的人受盡苦楚,但她卻想不到陣法的反噬會恐怖到這個地步。

這個本來灰發白須的老頭子,現在已經變成了白發白眉白須,整張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著,全身的骨頭變得脆弱,手腳異樣的扭曲,全然失了一個人的樣子,像是一灘爛泥般躺在地上,而這還不是他最終的樣子,白映兒很清楚的感覺到金術士身上的皮膚跟血肉開始分離、起皺,而且不久前頭上臉上變白的毛發都開始一撮撮的掉落。

這一切發生的速度不快不慢,就像是一具屍體埋在土下被真菌腐蝕的過程。鳶尾吞了吞口水,往白映兒身邊靠了靠,而海棠則強裝鎮定的撇撇嘴。至於杳,他隻負責守著小廚房後門這處的幻境入口,不知是被雲子桑磨礪得心智堅定了些還是其他原因,四人之中隻有他是最為放鬆的。

白映兒皺緊眉頭,眼中的疑惑越來越明顯。她知道奇門遁甲之術靠的是對天道規則的利用,若是陣師施了違背天道的禁忌之法,便會受到懲罰。但陣師這類人既然能窺得天機,毫無疑問是世間修為心智上乘的存在,自是有許多躲避或者削減反噬的法子。

“小...小姐,這人不能活了吧?”鳶尾見白映兒一副緊張的樣子,考慮到自家小姐的年歲,她還是開口想轉移女孩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