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紅雪看自己話音一落,趙大強瞬間麵如土色,掏出玉佛目瞪口呆無言以對的樣子,心灰意冷的又閉上眼不說話了。她比誰都清楚自己胸口的隱痛,若是任憑情緒發作,難說會不會再次吐血,她隻能保持目前的平靜,等胸口火山口滾燙的岩漿逐漸熄滅才敢反擊。
趙大強惶恐的看著貌似若無其事的妻子,心裏卻滾油澆過般煎熬。手裏兩塊溫潤名貴的玉石佛像,此刻五百攝氏度的烙鐵一樣燙手。惶恐尷尬的同時,他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自己的玉觀音會被黎姿拿走?放的那麼仔細還丟失了,一直都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現在突然冒出來?
其實,玉觀音是趙大強的不假,黎姿如何得到的卻是假的。
回到趙大強在京貪戀黎姿溫柔種下禍患的第一晚,他上黎姿之前,脫掉衣服一低頭,就看到玉觀音垂下來了,當時他心裏一陣慌亂,甚至有一種想要就此罷休的衝動,但黎姿已經妖媚萬狀的纏了上來,任憑他是柳下惠也說不得要犯戒了。百忙中他還是很冷靜的製止了黎姿,轉身慎重的取下玉觀音,把繩子都仔細的纏好了,放進手提包裏才回過身繼續剛才的纏綿。
黎姿眼睜睜看著他做這一切,看著他取下佛像收起來時,剛剛被她逗弄起來的老二都軟了,仿佛這東西是他的命根子一樣。這讓她想起跟白少帆一起在金佛寺遇到鄭紅雪,當時天氣還暖和,那女人低領的衣服裏有一個貌似跟趙大強這個是一對的玉佛像。看來這男人馬上就要進入她的身體裏了,腦子裏還是牽掛著他的妻子,連跟妻子一對的佛像挨著她,都覺得玷汙了他妻子一樣。
女人嫉妒起來是很可怕的,更何況黎姿還是一個萬裏挑一心眼多的女人,她若無其事的跟趙大強纏綿完畢,心裏卻一直對這個細節耿耿於懷。後來激情結束趙大強也沒有及時把玉佛掛起來,在京的幾天一直裝在包裏。
黎姿一直等到跟趙大強最後一夜,兩人癡迷的不忍分離,幾度纏綿之後趙大強疲極而眠,黎姿當時倒也沒設想好今天這個效果,僅僅出於嫉妒,心想你不是想夫妻一對嗎?我就偏拆散你們,跟鄭紅雪一人帶一個,看你還怎麼為了她冷落我。她輕手輕腳的從趙大強包裏摸走了這個玉觀音,趙大強離京後她就貼身戴在身上。
趙大強哪裏知道這個插曲?回到南州之後他就找這個東西想戴上,可哪裏還能找到?他也壓根就沒猜疑黎姿會幹這種事情,還以為自己不小心掏東西的時候帶出來丟在哪裏了,也就不敢作聲,尋思遇到相似的再買一個,鄭紅雪向來大而化之不注重這些小細節,也不會回家就查問東西的去向。
他預料的倒是不差,鄭紅雪也真的沒發現,但此刻發現的場麵卻又如此的要命,讓他對黎姿簡直是恨之入骨,想著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妖精怎麼不死掉呢?
黯然的看著手裏的兩個玉佛,觀音依舊慈悲端莊,彌勒依舊笑口常開,但帶給他的已經不是平安吉祥了,而是夫妻離分的災厄,怎麼不讓他羞愧無敵,傷心欲狂呢?
他不舍的用手輕輕拎起鄭紅雪帶著的那個玉佛,立刻,繩子上幹涸的血漬形成的僵硬讓他渾身一震,他太知道這繩子的堅固程度了,妻子能夠把繩子拉斷,需要多大的恨意才能達到啊!
“紅紅,千萬不要太決絕,求你……”趙大強全然失去了方寸,茫然的看著鄭紅雪,心裏默默地哀求道。
飛機到南州也就一個小時時間,就在這種特殊的氣氛中抵達了。鄭紅雪默默的睜開眼,也默默地接受了趙大強的攙扶走出了機場。趙大強讓妻子等在這裏他去開車,當他開了車過來的時候,卻看到剛剛妻子站著的位置已經空蕩蕩的了。
他發瘋般的下了車四處飛跑著找了一圈,趕緊撥通了鄭紅雪的電話,她倒是接了,口吻是市長的,不是妻子的,漠然而客套:“我走之前就讓小嚴來接我了,你自便吧。”
恐懼野草般瘋長,他聲嘶力竭的叫喊道:“為何不等我?我……”對方已經掛了。
趙大強趕緊上車,飛快的開出機場追趕雲都市市長的專車,卻一直沒有看到那輛車的影子。他隻好趕緊回家看了,屋子裏空蕩蕩的哪裏有人影?再心急火燎的去了父母家跟嶽父母家,老人都在,看到他都很開心,很顯然鄭紅雪既沒有回來,也沒有透漏兩人矛盾的事情。
進退維穀,這個詞彙用來形容此刻的趙大強真是太貼切了。他呆愣愣的從嶽父母家裏走出來,想給妻子打電話詢問一下她去哪裏了,又怕追得緊了逼得她心裏難受,她的脾氣那麼烈,萬一再受刺激引發吐血怎麼辦?不打吧,找不到妻子的行蹤簡直讓他發狂,她還帶著傷啊!心裏難過一個人指不定躲到哪裏去受苦呢,讓他怎麼放得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