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漠的看著手裏溫潤的玉觀音,盡管沒有放到鼻翼去嗅,她也能清晰的聞到上麵已經沾染了一種淡淡的香味,這種香味是黎姿身上獨特的味道。足以說明,這東西的確如黎姿所言,被她貼身帶著滋養好久了。
一絲詭異的甜笑出現在鄭紅雪唇邊,她默默地咽下一口腥甜的液體。從自己領口掏出一個同樣玉質的彌勒佛,重重的一拉,那原本很結實的紅繩子居然被拉斷了,脖子上登時被勒出了一道血痕。
她卻好似毫無感覺一般衝著手裏的彌勒笑了說道:“您老人家倒是‘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笑口常開笑天下可笑之人’那麼,在您眼中,我鄭紅雪也算最可笑的人了吧?”
彌勒佛依舊是笑著,坦露著寬大的肚皮,鄭紅雪慢慢的把自己這個玉佛和黎姿還給她的趙大強的那個玉觀音放在一起,用黎姿那張紅紙仔細的包好了,裝進趙大強蓋在她身上的羽絨衣口袋裏。然後把這件衣服推得遠遠的,自己縮在沙發一角裹緊了身上的羊絨外套,眼神裏一片空茫,看上去沒有絲毫的喜怒哀樂。
趙大強急急忙忙跑到大廳,四處看不見黎姿的身影,他心裏著急鄭紅雪看不到他起疑心,焦躁的四下尋找著,哪裏有黎姿的身影?他忍不住摸出電話打了過去,誰知道卻是電腦提示音:“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媽的!”趙大強狠狠地罵了一句,四下又看了一圈,依舊看不到黎姿的影子。突然間,一種不祥的感覺彌漫上來,他下意識的說道:“不好,調虎離山!”
急匆匆的飛奔回貴賓休息室,一進門就看到鄭紅雪依舊穩穩地坐在那裏,臉上的神色也沒什麼異樣,趙大強終於鬆了口氣,哪裏還顧得上找黎姿?忙忙的就走向了鄭紅雪。
“前往南州市的旅客請注意,現在開始檢票。請旅客們帶好自己的行李物品到21號檢票口開始檢票。”趙大強剛走近妻子,廣播裏就開始通知檢票了。
“紅紅,你覺得怎麼樣?咱們要進去了。”趙大強彎腰問道。
鄭紅雪默默地站了起來,趙大強趕緊拉起行李跟進來時一樣攬著她,鄭紅雪也沒有躲避,隻是貌似無意的一聳肩膀,把趙大強又披在她身上的他的羽絨衣甩落在沙發上。趙大強趕緊拉起來想再給她裹上,她抬手阻止了,他也不疑有他,拎在手裏就擁著她到檢票口了。
與此同時,國際航班通道口站著手拿護照簽證跟登機牌的黎姿,她臉上帶著一抹惡毒的笑意,在心裏笑著說道:“鄭姐姐,但願我送給你的禮物你能喜歡!趙大強,就算你殺了我,我黎姿也決不能讓你白白玩了不說,還當著你老婆的麵差點殺了我。接下來,你們夫妻就好好享受我的臨別祝福吧。”
飛機上鄭紅雪還是一直閉著眼貌似在睡,趙大強總覺得哪裏不對頭,可又看不出她刻意的抵觸他的照顧,僅僅是那件棉襖,每當他給妻子蓋上都被她推開。後來她居然按鈴讓空姐送了一床毛毯來裹著,都不願意這棉襖挨著她。這讓趙大強忐忑極了,隻能是一廂情願的理解為鄭紅雪怕他冷才不肯用罷了。
機票是頭等的,也就是說這一排隻有兩個座位,剛好隻有他們夫妻倆,走廊上還有淺藍色的帷幕可以拉上,跟別的乘客間相對來講就有了一個隱秘的空間。鄭紅雪坐在靠窗處,她的頭微微歪向窗戶一側,白皙的脖頸就露出來了。
趙大強一直默默地看著她的臉,看到她長長地睫毛垂下來,那張臉分外的蒼白。
第897 失嬌妻痛欲狂
趙大強心疼極了,湊近去想把妻子抱過來,讓她靠在懷裏睡,誰知一挨近她卻清晰地看到她的脖子上有好長一段有著紫紅色的異常,他趕緊仔細看時,就發現果真是被什麼尖利的東西劃過一樣的傷痕,她穿著的米色羊毛衫脖領處還沾染了好多紫紅色的血漬。
“別動!”察覺到趙大強的手落在了脖子上,帶動起一陣火辣辣的感覺,鄭紅雪低聲但決然的製止道,那雙眼也瞬間睜開了,帶著一絲動人心魄的寒意掃了過來。
“怎麼了這裏?出院的時候我看還好好的沒事,是什麼東西劃到了?弄了這麼長的口子?”趙大強眼中閃動著貨真價實的心疼跟慣常對她不愛惜自己的懊惱說道。
鄭紅雪唇邊終於露出一抹譏諷的微笑:“感謝趙書記對我的關懷,觀察力挺強的嘛。那麼請問您隨身物品丟失好久,是發現了不敢找呢還是壓根就沒發現丟了?我無非是覺得彌勒佛騙了我,把他拉下來而已,不勞您牽掛。還有,摸摸你的棉襖兜裏,應該有你渴望見到的東西。”
趙大強隻覺得腦子裏“轟”的一聲,趕緊把手插進兜裏,那個紅包一掏出來,兩個玉佛就出現在他眼前了,且不顧不上看紙上的字跡,玉觀音丟失後的恐懼終於被盡數證實。他也更確定剛在機場的確是中了黎姿的調虎離山之計,鄭紅雪已經先他一步拿到了那個難以抵賴的罪證。讓他上次離京就發現不見了也不敢說的玉觀音心結大白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