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合香又有何蹊蹺？如笛走後你就責罰女婢，所為何事？”
“筠郎，你坐下來，我慢慢地告之於你便可。”
如玉本就不勝酒力，才喝了幾杯就醉眼惺忪。她柔柔地晃著身子拉下本欲問完便走的南宮筠，又把近前的銀筷塞於他的手中。
“你說便是。”南宮筠放下筷子，見那如玉已自掩麵抽泣不已，他也沒了初來時的戾氣。
寄秋默默地關上屋門，拉著迎頭而來的寄春就遠遠地坐於了廊下。
“說起蘇合之事，我已懲罰了那兩個不知事的奴婢。於如笛處也算是有了個交代。隻筠郎喝了這杯今午於樹下新啟出的積年梅花酒，聽妾身慢慢講便是。”
說完，如玉就雙手恭敬地滿端一杯，遞於南宮筠麵前。南宮筠也不好推卻，仰脖就一口飲盡。
“那兩個奴婢素來喜喂食雪兒吃蘇合果，誰想那個畜生竟吃上了癮。可苑川冬日裏哪兒有蘇合果子采來與它吃。昨日如笛妹妹來到翠熙堂，碰巧問到妹妹常帶蘇合香。這才知那日是雪兒尋香而去，誤撞了妹妹有孕之身。”
如玉說到此處更是悔恨交加，捶胸而歎。
“如此說來，喂食蘇合果之事全賴寄春寄秋，與你一點幹係也無？”南宮筠輕輕地拿起酒壺自滿了一杯，又一飲而盡。他冷冷地笑著，麵色潮紅。
“這一應小事全賴奴婢們做，你若不信大可問下寄春，看我有無指使，冤枉了她們。再說妾身哪裏又知如笛妹妹有孕之事？妾身是曾嫉恨如笛，那還不是因筠郎常在她處，冷落了如玉。”如玉說到此處，深情地拉過南宮筠的手，悄悄放在自己的心口之上，她雙目含春，嬌聲又道：“如玉是曾遣了她的奴婢，可如今筠郎不是已經替妹妹遣了如玉的一眾嬤嬤麼？妾身該還的都還了。得知妹妹胎兒已穩，筠郎你不知如玉是如何的欣喜。”
“你又有何喜？你不是處處為難她麼？”
“如玉以前是心胸狹仄了些，可那也是舍不得筠郎你啊。如笛若胎像穩住，那我們夫妻還有破鏡重圓的一日，如若未能保住胎兒，想來筠郎就再不會理會如玉。故此如玉欣喜。如玉再怎麼嫉恨妹妹，也不會去傷害筠郎你的孩子啊。”
說到此處，如玉情動地撲到南宮筠的懷中，嚶嚶又泣。
南宮筠怔怔地看著如玉聳動的肩，肩上的披風正一點點滑落於地，她裏頭竟也穿了件耦合抹裙！如玉抬起頭，酥胸半露，梨花帶雨。南宮筠自如笛有孕以來就獨寢了數月，眼下見如此相似之姐妹怎能不熱血沸騰？如玉慢慢地解開束帶，抹裙裏赫然隻一件棗紅鴛鴦戲水肚兜。
望著半裸的如玉，南宮筠的頭一陣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