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即便如此,然而高坐龍椅上的明宣宗則是極其樂見這種局麵的,正所謂水清則無魚,真正的帝王之道是不希望看到有任何一股勢力膨脹的太大的,哪怕是那些一心為他維護政權統治的清流大臣們也不行,從而促使錦衣衛與東廠以及朝中清流勢力的階級鬥爭變成必然了,而且還要竟可能讓三方的勢力達到對等平衡的狀態才行。
所以這樊忠與楊榮之間的不和,一點也不讓徐秋澗感到意外,然而見到樊忠滿臉的憎惡之色,卻又令他不免為這楊榮一陣憂心。“樊大哥現在該不會是想找東楊閣老的麻煩吧!”徐秋澗瞧著樊忠,試探性的問了問。
“嘿嘿!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反正徐老弟你現在也已經到了京城,相信皇上不久就要傳你進宮,讓你接替我的位置了,老子以後再也不用管這狗屁錦衣衛了,做事自然也不用再那麼瞻前顧後了,楊榮這老小子身上的惡氣也是該出了,不然以後可能便沒機會了,所以老子今天非要他當麵難堪一回,方解我心頭之恨。”
徐秋澗一陣苦笑,他本來是有心阻止的,但想了想,便又沒開口了。據史料記載,這楊榮雖精通文韜武略,有賢相之才,但卻也有諸多不良秉性,據說他恃才傲物,難容他人,甚至還喜歡接受一些別人的小恩小惠什麼的。如此看來,這樊忠和他之間的矛盾可能並非全錯在樊忠身上,樊忠曾處處受這楊榮的氣,現在讓他討回一些也不足為過,徐秋澗決定先觀察一陣,隻要樊忠做的不是太過分,他便也不管了。
樊忠不削的盯著前方緩緩靠近的官轎,下意識一回頭,對身後的一幹錦衣校尉使了使眼神,十幾個錦衣校尉似乎都明白樊忠的意思,趕緊站成一排,成直線散開,原本偌寬的街道被十幾個錦衣校尉直接橫斷了去路。
前方楊榮的官轎越靠越近了,官轎旁邊跟著像是一個家丁模樣的小廝,正指使著兩名轎夫前行,但突見前方一對人橫在了馬路前方,不禁眼皮一跳,小廝倒也眼尖,一眼便看清了前邊站的是錦衣衛的人,頓時麵色微微一變,有些不大好看起來。
見個個都虎目神威般的站立站前方,沒有絲毫想要讓道的意思,小廝麵色越發緊張了,眼看隻離一幫人不到十米的距離了,小二終究還是讓兩轎夫停下了,沒敢在繼續前進。
這時,官轎裏傳來了一陣略帶蒼老的聲音,“怎麼了?為何停滯不前了?”
小廝一怔,趕緊躬身將頭探向轎門,恭敬道:“老爺!錦衣衛指揮使樊忠樊大人帶著一幫錦衣衛正在前邊呢,小的不敢再貿然前進了。”
“哼!又是樊忠,行了,你去告訴他一聲,說老夫今天有事要進宮麵見皇上,就讓他先讓我過去吧!”楊榮的聲音顯得極其不悅。
小廝聽了,隻好悻悻來到徐秋澗和樊忠等人麵前,嘿嘿一笑的道:“樊大人,我家老爺說現在須進宮麵見皇上,請你通融通融,先讓我們過去一下,成嗎?”
樊忠大眼一瞪,喝道:“沒看到老子現在正帶隊巡視京城嗎?閑雜人等都要速速回避。去告訴你家老爺子,這條街現在是重點巡查對象,暫時禁行了,讓他繞道而行進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