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明宣宗這樣說,王振這才頓了頓,道:“那奴才就鬥膽妄言了,從前幾日奴才和徐大人相處的情況來看,此人確實很有過人之處,他年紀雖青,然而從說話的口吻上看,卻極其老成與穩重,當真有一副將相之秉性,皇上乃任賢納能之明君,盡可試用此人一段時間。”
“如此說來,你也認可此人的能力了?”明宣宗若有所思起來。
“這...這徐大人的能力如何,奴才雖未親眼所見,但去年所做的一切之事,奴才卻是略有耳聞的,據說其粉碎四川左布政使與按察使勾結黃道明貪汙一案,僅僅隻花了不到五天的時間,足以見其智慧與膽識了。而且更重要的是...”王振說著,突然又猶豫不言了。
“更重要的是什麼?”明宣宗略帶詫異的瞧著王振道。
“皇上可能不知,更重要的是此人與東廠龐公公宿怨極深,若皇上真能好生加以利用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王振說出這番話時,不由得聲音變得極小了。
明宣宗硬是一愣,深深的盯著王振,像是在仔細搜索著什麼一般。卻一直遲遲不肯說話,王振見狀,麵色猛地一變,趕緊惶恐的磕頭起來,口裏還一邊喊道:“皇上恕罪,奴才多嘴了,以後再也不敢了。”看的出來王振確是嚇得不輕,身體都不停瑟瑟發抖起來。
許久,明宣宗才哈哈大笑了起來,盯著王振道:“好你個王振啊!朕平時看你老老實實的,沒想到現在既然也懂得玩起了心思了?不錯,看來朕沒讓你白做這東宮侍讀。”
明宣宗看似簡單的一番話,卻嚇壞了王振,一個勁磕頭道:“皇上饒命,奴才絕無其他的意思,隻是一心想為皇上排憂解難啊!”
“行了,朕又沒說你不是,剛才朕也答應過你,恕你無罪的,你害怕什麼?隻是這不該說的話,以後你就不要再提了!”明宣宗擺了擺手的道。
王振這才大鬆了一口氣,摸了摸臉上的汗珠,這才小心翼翼的道:“那皇上是要現在召見徐秋澗此人麼?”
“這不急,現在還不是讓他見朕的時候。”
“可奴才看的出來,徐大人似乎很想快些見到皇上您呢!”
明宣宗微微一笑的道:“他想見朕,那就要看他真的有沒有傳聞中的那般本事了!”
“皇上的意思是?”
“就讓他先等等吧!最近邊關之事已令朕極是頭疼了,無瑕再顧忌其他事了。”明宣宗說罷,變揮了揮手,讓王振下去了。
王振離開禦書房後,門外的幾個小太監也跟著一同離開了,剛走不遠,其中一個小太監便低聲問到王振道:“王公公,剛才你和皇上的談話我們都聽到了,你幹嘛要極力保薦那什麼徐秋澗啊!如今你頭上已經有東廠的龐公公和陶公公兩人了,若此人將來也位高過於你,可對你是大大的不利啊!”
王振麵上閃過一絲狡黠,尖聲道:“你這小痞子懂什麼?知道合縱連橫的道理麼,本公公現在在宮裏的形勢確實有諸多不利,不過若能趁機拉攏徐秋澗此人,相信以後對付龐德和陶榮那是輕鬆的多了。俗話說飯要一口一口吃,將來等徹底擊敗龐德和陶榮後,這東廠遲早還不是本公公的,若到時這徐秋澗真對本公公不利,再找機會將之除去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