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賈商也接過話道:“叔父得道沒錯,據說那女子是冬月十三死的,而那天我家堂弟一直在錢莊未出半步門,他又怎麼能去殺那姑娘呢?”
“那可有證人?”
“我們錢莊的人都可以作證的!”
徐秋澗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唐員外的兒子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他不敢斷言。但黃道明連擅自增加老百姓稅賦這種誅滅九族的事都做的出來,製造冤案肯定更不在話下。
“大人,求你幫幫犬子吧!我唐家就這一根獨苗了,隻要大人能為犬子洗脫冤屈,救小兒一命,老朽必有重謝!”唐員外看徐秋澗沉思,生怕他會拒絕,連忙許下承諾。
徐秋澗眉頭微微皺了皺,說實話,他並不喜歡有人用金錢來驅使他做任何事?悶沉道:“既然員外能用錢財疏通關係,為何不直接帶著錢銀去找黃知府,偏偏要找我這個七品小縣令呢?”
唐員外一陣尷尬,紅著老臉道:“實不相瞞!其實黃知府那裏老朽早就想過辦法了,可黃大人始終不肯放了犬子啊!”
“此話怎講?”
“早在犬子被關起來的那天起,我就叫人送了兩千兩白銀過去,希望黃大人能明察此事,沒想到他最後還是將犬子判了斬刑,無奈我又親自帶了三千兩白銀去找他,結果銀子他是收下了,話也說的好,要重審此案,可最後他卻又食言,說這案子已經定了案,他沒法重審了。我以為是銀子送的不夠,又連續送了五千兩銀子過去,結果黃大人還是將銀子收了,人依舊未放。”唐員外說的很是氣憤,肥胖的身子都不斷顫抖。
看來這黃道明還真是夠陰險的。連續騙走了唐員外一萬兩白銀,卻還是不將唐公子放回,顯然是在黑起屁眼整他們。這唐員外在生意場上是個老手,可對官道上的人事卻知之甚少了點。所以才被耍的團團轉。
發想間,徐秋澗心裏突然蹦出個注意,微微歎息一聲,道:“令公子的際遇實在令人惋惜,不過本官隻是一個七品小官,而黃知府可是正四品官員,我如何能就撼動他的決定呢?”
見徐秋澗為難,唐員外大失所望,又連忙道:“據說大人和本縣的錦衣衛盧千戶很是熟悉,還請大人幫老朽在他麵前說說好話,看能不能幫到犬子!”
徐秋澗一怔,感情這老家夥是衝著盧千戶找他的。“本官是和盧千戶有幾分交情,但他身在本縣,而令公子又在順慶府犯案,想管理此案也隻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不過本官道有個辦法,也許能救令公子!”徐秋澗搖了搖頭,後又神秘說道。
唐員外一聽,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疾聲道:“什麼辦法?還請大人明示!”
徐秋澗夾了一塊菜放在嘴裏,嚼了嚼,才不疾不徐道:“我說出這辦法前,必須先問清楚,若能救得了令公子,員外是否願意舍棄些錢財?”
“願意,當然願意!”唐員外忙點頭,這唐公子畢竟是他家的獨苗,別說隻舍棄些錢銀,就是讓他傾家蕩產,他也可能不會拒絕。
“既然員外這樣說,那我這辦法就可行多了。是這樣的,這些天本縣的難民數量越來越多,若員外能大開爐灶,多設放粥點,救濟這些難民,廣結善緣,到時你再將令公子的際遇告訴這些難民,讓這些難民能聯名喊冤,我想就是他黃大人再怎麼勢大,也不敢輕易拂逆此事,一定會被迫重新審理令公子的。”徐秋澗道。
“這...這成嗎?”唐員外一陣遲疑,有些不相信的樣子。
“員外請放心,隻要你能深的難民的感激,要他們聯名喊冤,應該不成問題,另外隻要難民將這事情一鬧大,我再讓盧千戶插手此事,不就好說多了嗎?”徐秋澗又道。
一聽有盧千戶幫忙,唐員外頓時喜出望外,道:“好,我相信大人,隻要能救得了犬子,施糧放粥不算什麼,我明日就叫人準備。”
徐秋澗麵上雖沉著自然,心裏卻樂開了花,他正為如何解決街上難民的溫飽問題二發愁呢!現在總算是有著落了。這樣一來,不僅可以解決唐員外兒子的問題,也為街上難民謀得了生計,可謂是一石二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