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相擁,感受著彼此給予對方的片刻溫純。
車外的車把式聽到徐秋澗和譚子峰的話,也頓時緊張了不少,急促的揮著馬鞭,駕著馬車向北麵駛去。譚子峰則神情冰冷,目光犀利,騎在高頭大馬之上,不停朝著路邊的高山峻嶺張望,注意一切可能發生的事情。
時間總是在緊張與不安中度過,眼看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冬季的夜晚顯得格外暗沉,甚至有些連路都難以看清,夜風也比白天刮得大得多。譚子峰神情更加凝重了,漆黑的夜色,難以看清四周的地形,就連一向敏銳的聽覺,在這呼呼大作的夜風中都難以發揮作用。
“大人!這天兒太黑了,小的都難以看清楚前麵的道路了,要不我們先找個隱蔽的地方,躲一夜,明早天明再走?相信那些壞人找不到我們的!”車把式有些不耐煩的叫嚷道。
“小哥!麻煩你了,今夜我和夫君必須趕回衙門裏!”王憐香脆生生道。
“可是,夫人你看,這路都看不清啊!小的擔心馬車會出問題啊!”
“行了,你少羅嗦,我們夫人叫你走,你就走,這樣吧!我在前麵開路,你後麵跟著便是!”譚子峰不耐煩的打斷了車把式的話。說著騎著大馬走在了馬車前麵,車把式本隻好悻悻住口了,駕著馬車跟在他身後。
徐秋澗在馬車裏也沒閑著,豎起耳朵,密切聽著外麵的動靜,要是說最值得徐秋澗驕傲的,除了自己一身法醫知識外,就要數自己的耳朵了,因為他對聲音的分辨幾乎達到了一種登峰造極的地步,即便外麵刮著呼呼大風,但他還是能在風聲中捕捉到其它多種聲音,甚至一隻兔子從路邊跑過的腳步聲。
突然,徐秋澗耳尖一動,一個異常尖銳嗖嗖的聲音從車外傳來,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大,徐秋澗心裏一稟,聽到這聲音,他不由得想起弓弩手發出羽箭傳出的嗖嗖聲。沒錯一定是箭聲,而且很多,正向馬車嗖嗖的飛來。
徐秋澗心裏一涼,大叫:“不好!香兒快趴下!”說著一把將王憐香壓在身下,撲倒了在馬車裏。果然不一會,如群蜂出動般的箭雨紛紛落在了馬車上,有的直接穿透了馬車,飛了進來,幸好徐秋澗反應及時,將王憐香壓在了身下,否則王憐香第一個就會香消玉損。盡管如此,徐秋澗的手臂上還是中了一箭,徐秋澗冷汗直流,為了不讓王憐香擔心,他強製壓製了疼痛,不呼出聲來。與此同時,車外傳出一陣慘叫聲,徐秋澗撩開車簾,朦朧的夜色下,可見車把式已經被飛來的箭雨紮成了刺蝟,死的不能再死了,瞪大了眼睛反倒在車把式上。
王憐香雖剛才說不怕,但畢竟是女人,真正危險來臨的時候,也不由得尖叫了起來。在徐秋澗的身下,緊緊抱住徐秋澗,但一不小心碰到了正紮在徐秋澗手臂上的羽箭,頓時疼的徐秋澗忍不住一陣輕呼。王憐香嚇得大哭了起來,以為徐秋澗中間身亡了呢!連忙一邊推他,一邊叫喊:“夫君,夫君,你怎麼了?不要丟下香兒!”王憐香哭的梨花帶雨。
徐秋澗這才弱弱道:“不要怕,香兒,夫君沒事!”
一聽徐秋澗還在說話,王憐香頓時大喜,但手上摸到濕漉漉的血時,不由得擔心道:“那你手臂上的箭?你受傷了,哎呀!你手臂受傷了!”說著趕忙從徐秋澗身下爬了出來,慌忙從身上撕下一塊碎布,要替徐秋澗包紮傷口,徐秋澗也緊著牙關,一把將那羽箭拔了出來,還好沒傷到動脈,也並不是太深,王憐香迅速跟他簡單包紮了一下。
這時。車外響起譚子峰的大喝聲:“大膽賊子,敢伏擊徐大人,還不現身?”說著又緊張的向車裏喊道:“大人,你沒事吧!”
“還好,隻受了一點傷,不礙事!”徐秋澗答道。
譚子峰長出了一口氣,剛才看到車把式直接被紮成刺蝟,他真偽徐秋澗捏了一把汗,要是徐秋澗有個三長兩短,那他恐怕也是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