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徐秋澗枕在王憐香的腿上,還是沒有絲毫睡意,不由得又想起臨走時那老和尚給他說的那番話。“東麵有虎豹,南麵有惡狼,西邊有巨蛇,三者皆吃人,唯有北麵,恰有一座獨木橋!”
這明顯是在有心提醒他什麼?他可不認為東南西三個方向就真有這些吃人的野獸,不是野獸吃人,唯有人吃人,難道有人已經在這三個方向對自己設下了埋伏,對自己施殺手,他不由得想起了東廠,上次聽密使大人說道,東廠督主龐德已經委派了殺手來行刺他。
若自己推斷的沒錯,那就很容易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了;東麵有虎豹,南麵有惡狼,西邊有巨蛇,很明顯這三個方向是設下的重伏,必定是有去無回,而北麵是獨木橋,應該是說的這邊設伏是最薄弱的,讓自己去闖一闖,一想通此環節,徐秋澗心裏頓時涼了半截。當即麵色不是很好看,趕忙從王憐香的腿上翻爬了起來,撩開車簾,對車把式道:“小哥,請問你走的是哪個方向?”
“南麵啊!我們來也是走的這裏!”車把式道。
徐秋澗心裏徹底涼了個透,急忙道:“快,快回調,我們從北麵繞著回去!”
車把式一時不著頭腦,“大人,為什麼從北麵繞著走啊!那樣晚上三更都到不了衙門的啊。”
徐秋澗沒有時間給他講廢話,又從懷裏摸出一兩銀子遞給他。道:“按照我的吩咐去做,我再給你加一兩銀子,快!”
車把式一見銀子,當然是很樂意的,畢竟沒有人會跟銀子過意不去。趕忙調了頭,譚子峰也一時迷糊,不知道徐秋澗為什麼會這樣做。但看徐秋澗焦急的神情,就知道有麻煩事發生了。心裏也更加警惕起來。
徐秋澗讓他多加注意一些山勢陡峭,容易設伏的地方,不要真中了埋伏,譚子峰點頭答應,神情也更冷了,這都是殺手的本能體現,知道有敵人出現,精神頓時來了十二分。
車裏的王憐香也仿佛感覺到什麼不對勁了,於是想問徐秋澗,徐秋澗沒回答她,隻一把將她摟在了懷裏,輕聲道:“香兒,一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要害怕,相信夫君,夫君不會讓你受到半天傷害的!”
說這句話時,徐秋澗也是徹底沒底,具體在北麵設伏的人有多少?他不知道,不由得心裏有些悔恨,為什麼今天不把六大侍衛都帶上了,譚子峰武功雖高,但萬一對方的人太多,他又能應付得了多少?徐秋澗不想因自己的問題,牽連到家人,沒想到這一次,第一個連累到的就是王憐香。不由得把他樓的更緊了幾分。
王憐香本來就察覺到了一絲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如今徐秋襇一說,她自然聽得出來,可能遇到危險了。雖然有些害怕,但聽著徐秋澗溫柔而帶著關懷的聲音,她頓時心安了不少。糯聲道:“香兒不怕,隻要有夫君在,香兒什麼都不怕!”柔弱的聲音中帶著剛毅和決然。
徐秋澗更是疼惜了,將她的額頭貼在自己的嘴上,輕輕吻了吻。
“夫君,是不是一會我們要死了?”許久後,王憐香才抬起頭,哀聲問道徐秋澗。
徐秋澗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又將她的頭用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傻丫頭,不會的,我們說了回去還要個孩子呢?怎麼能這麼快就死了呢?”
“嗯!”王憐香在他懷裏羞羞的點了點頭,兩隻玉臂反手將徐秋澗抱著。道:“香兒說了,不怕的,就算是死,隻要能和夫君在一起,我也覺得開心!”
徐秋澗用手抬起她尖尖愛你的下巴,俯身吻住了她的香唇,許久才分開。道:“放心吧!我們都不會死的,還有譚子峰保護我們呢?”
王憐香微笑著將頭有貼在了他的胸口,隻是這笑有些淒苦,“夫君,答應我,無論什麼,都不要丟下香兒,若是夫君出了什麼閃失,香兒也不會獨活的!”
王憐香的這番話,如萬道霹靂一般,一字一句砸在了徐秋澗的胸口,這才嫁到自己家不到一個月的美麗女子,居然對自己有如此情意,讓徐秋澗當真是又驚又喜,其實在洞房的那天晚上,他就看得出來,這小妮子僅僅因自己不跟她圓房,就要尋死尋活的,顯然對自己是動真情的。所以那天他也才將雯兒的身影拋開,和她真正的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