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的妖獸最近變得十分暴躁,暴躁得讓人記不起他們昔日的馴服,隻見一個中年模樣的人揪著一隻落地鶴頭上美麗的冠羽大聲叫嚷著:“老鳥,你不會飛怎麼現在跑都跑那麼慢?是不是最近山裏來了幾隻新鮮貨色?”說話時配上一臉**放肆的笑容,好像對這些物種也很有興趣,讓人實在無法想象這個人到底經曆過什麼事情才可以成就這樣變態的心態。其實不光是人,連鶴也無法理解,眾所周知落地鶴是地禽,不能飛卻善跑,男子坐下這隻冠羽豔麗動人,更非凡品,但是什麼樣的鶴能連續跑幾天幾夜不休息了。想起這個,落地鶴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心裏暗罵:“快?快你大爺!有本事你下來馱著我跑幾天還他媽能跑快。”不過座下的仙鶴不如雞,在人胯下隻能默默忍受,最要命的是上邊那位爺手裏攥著的那一小撮冠羽,沒了那個讓我該怎麼活,那幾個小騷蹄子全仗著這玩意兒勾住呢!落地鶴心裏不停嘀嘀咕咕。鶴上那人卻毫不憐惜,不一會兒就在上邊拔幾根毛。落地鶴不成,他拔幾下它的的身體就得抖幾下,不為別的,心疼啊!冠羽這東西和別的地兒的羽毛可不一樣,得用精元潤養,養起來費心勞神,頂上那束就是它辛勤養了十多年才有的一點小成就,這下快全給上邊那位爺糟蹋了。忽然坐上的那人手上的動作靜止了,眼睛閃過一絲精光,“出來了!”落地鶴頭上一疼,最中央的一根主羽給那人拔了去,“你這根毛我拿去用用,眼界別那麼窄,青鵬也不錯。”落地鶴看著那人神情複雜,不過看著他扔在地上的那瓶靈藥眼中的光彩就變得單純的多了,用略有些尖銳的鶴唳表達著自己的興奮,大體意思是有了這藥我老鶴的毛不怕長不出來,到時候別說這幾隻小蹄子就是會飛的鶴類遠親俺老鶴也能沾沾,你說的那什麼鵬俺真不稀罕,有毛了誰玩兒那個,沒見識!就在老鶴揚揚得意的時候,原本坐在鶴身上的那人已沒了蹤跡。……小斷和陸杉經過了一段漫長的黑夜終於還是沒盼到天明,他們才意識到自己處在了一個封閉的小空間裏,所以陸某人以守護失利為借口給小斷開出了一係列不平等條約,比如說那顆永明燈的歸屬權,比如說小斷口袋裏吃不完的食物的管理權……小斷看著心大的陸杉在黑暗的小空間裏不停得吃著東西著實一陣無語,更無語的是從小這麼吃的陸杉偏偏瘦削的可憐,小斷撫了撫額頭,“出不出去啦還?”“如果一直可以吃到那麼多好吃的出不出去都無所謂啊。”陸杉笑眼幸福得看著小斷,小斷看著她依舊平滑的小腹一時無語凝噎。“這兒沒有太陽!”“可是我有永明燈啊!”陸杉驕傲的把原本屬於小斷,現在卻屬於他的永明燈高高舉起。小斷剛想駁斥她的這一強盜行為卻看著天空發起了呆。“這,這是星空?”小斷聲音有些顫抖,陸杉抬起頭,正看著流星在天際劃過,低聲讚道:“好漂亮。”小斷更加敏感,“剛才是不是沒有這片星空?”陸杉正沉迷在美麗的星空,此刻在小斷的提醒下猛然一怔,“沒,沒吧。”小斷則開始在地上不停得畫起來,一邊畫還一邊看著天上的星空,不一會兒他手中的筆停了,因為他發現這不是以前他看過的天空,這裏沒有他熟悉的那些星星,又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他的心漸漸隨之沉迷,直到有一個聲音在呼喚著他:“回來吧,回來吧。”小斷才有些不情願得睜開眼,這裏是白天,有太陽,有山有水,還有人……“你看著我幹嘛?”小斷有些不自信得看著陸杉,他看白麟的時候沒有過不自信,看血衣的時候沒有不自信,此刻卻實在受不住陸杉那分外委屈的眼神。“你是不是和我簽訂了寵獸血契?”陸杉淚眼朦朧得說著,“不然我怎麼一說召喚星矢小獸小斷你就出現了呢?”小斷果斷得給了她一個板栗,“你妹的小獸!就算這樣也該我傷心吧。”陸杉的眼睛又蒙上了一層水霧:“不是啊,我都預備好一頭萌萌噠的小獸了,你,你,你長得其實也還好啦。”說著說著陸杉自顧自的笑了起來,也不管小斷臉黑成了什麼樣。不過小斷顯然沒心情計較那個,“我們出來了?”“對啊,青山綠水還有我熟悉的大笨鳥。”小斷一陣頭大,“那我們現在在哪兒?”“不曉得,反正是外麵了。”陸杉無所謂道。“那你還曉得什麼?”小斷道。“咱們的糧食不夠吃了。”陸杉把所有食物都倒了出來,原本該是小山般的食物如今隻剩下了零星的一點。“你是豬嗎?”小斷看著地上的食物無語道。“你才是豬,你們全家都是豬。”陸杉怒哼哼得回道,小手裏拿著一個短木棍似的東西朝空中一扔,一束耀眼的光柱直衝雲霄,“一會兒就有人來接我們了。”“傻子,來的是血衣怎麼辦?我們連自己在那兒都不知道呢!”小斷無語得看著陸杉,小姑娘亦是看土鱉似的看著他,用自家三哥的話來說‘有人會懷疑木皇堡的工藝?那人是眼睛長錯了地方,還是腦子裏放了黃醬?’陸杉想起三哥說這話時神氣的神情不禁想笑,“一會兒就有人來接了,絕對不會是血衣。”話聲未落,小斷尖嘯一聲,巨劍朝前擊出,一束火光湮沒了小斷的身影,接著乒乒乓乓的堅果落地聲此起彼伏,但看地上哪兒有一個堅果,全是鐵翅的霸王蜂,數量之多足以把小段嚇呆在原地,不過小斷沒有時間發呆,他雙手握劍,劍光中的火焰越來越炙熱,就在他要加大力量的時候忽然感到渾身壓力一輕,身前的霸王蜂不見了,有的隻是一個拿著木棍的瘦削少女。她看著他有些不理解,他看著她有點呆滯,兩個人相對而視,又都沉默無語,最初打破沉默的還是陸杉,“小蜂子,熏熏就跑了,不用拚得那麼用力。”小斷忍受住罵娘的衝動哦了一聲沒有說什麼,他感覺自己被一個比自己還要小的小姑娘耍了,還給耍的那麼慘實在沒什麼好說的。陸杉看著被自己玩兒到頹廢的小斷暗暗竊喜,什麼斷崖傳人嘛,哪兒有自己這個木皇堡小傳人強悍,就跟西甲皇庭的土鱉一樣整天隻知道修煉,修煉,一點智商都沒有,可憐蓉姑姑竟然嫁去了那裏,真是沒什麼樂趣。不過看小斷悶悶不樂的樣子又心生好笑,“哎,傻蛋,我把這個給你,你也去玩兒一下吧。”小斷別過頭去不說話,陸杉就又進了一步,剛想張嘴一股巨力從地上將自己掀起,原本的千言萬語都成了飽含萬千情感的一個字“啊”!“這叫小飛行陣,是我小時候最喜歡玩兒的,今天給你玩兒玩兒。”小斷嘴裏說著,手上已拿了陸杉身上落下的木棒朝深林走去,若有若無的熏香漸漸在樹林裏氤氳開來。懸在空中的陸杉慢慢在別扭中尋找到了立足的方法,反而越來越有趣,在可以確保穩住自己的身形後,倔強的小臉上浮現出一絲氣惱,也有一絲大仇將報的笑意,“小子,那支是引獸香哦。”陸杉剛剛偷偷的說出這句話就聽到了小斷殺豬般的叫聲,她臉上的笑容就像水間的芙蓉一樣綻開,“死小鬼!”就這麼氣息一浮在飛行陣中又跌了下去,卻不料一個瘦削的人影鬼魅一般得往上衝著,眼見兩人就要撞上,來人一個轉身,雙手將她環抱一齊衝上天去,其後又有一隻巨型蠢獸扶搖直上卻給少年一腳踢了下去。“這是我的地盤,來打啊大笨牛。”小斷嘲笑道。“這是我的腰。”陸杉揉了揉腦袋,迅速思考著該怎麼責罰這個冒失鬼,不知道女孩兒的身子不能碰嗎!即便此刻兩人還是抱在一起,完全沒有撒開的意思。小斷卻是一驚,一驚就要撒手,好在陸杉足夠聰明一把抓住了小斷的身體,不然又要像那頭蠢牛一樣享受那種氣悶的感覺了。“算了我吃虧給你抱一下吧。”陸杉說道,心裏卻暗思在這個男孩的懷裏好像也挺舒服的。小斷算是重新認識了陸杉,埋怨道:“你很重唉。”陸杉打定主意一般,雙手攀在小斷的脖子上:“就重。”兩個人打打鬧鬧卻忘了身在附近的大牛,不過誰忘了那頭蠢獸蠢獸自身都不會忘記自己,不過它身子懸在空中虛虛浮浮一點借不上力,剛要踏前蹄往上奔,卻給自己來了個趔趄,鼻子裏噴出憤怒的青氣,搞得小斷和陸杉哈哈大笑,兩人一對視卻又不約而同得扭過頭去。過了很久,小斷看的沒意思了:“你有沒有什麼方法把他趕走?”“我想想。”陸杉從口袋裏又翻出一根棍子,不過這根棍子似石似鐵很是堅硬沉重,“你把你手裏的熏香拿出來,再拿這個在他頭上打一下就成了。”不過他們的想法還沒實施一聲慘嚎,青牛模樣的巨獸已經喪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