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雲台解氣運、南華露仙蹤(1 / 2)

“追、都給我追,追到他,賞錢百兩。”崔雲廣上氣不接下氣的吆喝著,騎兵們定了定神,一聽到賞錢,立馬重振雄風。一路排開,策馬攀爬。

賽西風果真是禦龍追風的血統,陡峭的山坡上行走如履平地。倒是後麵的黃巾騎兵,馬力很是不足,有的爬了一半,戰馬就前仰後翻。一個倒下,立刻讓後麵跟隨的也失去了重心,東倒西歪,狼狽一片。

“追,都給我下馬追,賞金三百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時間失落的騎兵再次充滿了鬥誌,紛紛丟盔棄甲,推搡著追趕,山坡下氣急敗壞的崔雲廣呐喊的聲嘶力歇,倘若他要是知道王越那匹快馬此時已到了百丈之外的話,會作何感想。

黃巾騎兵注定是追不上了,可王越也是神情恍惚,他隻感覺自己在山野間馳騁,眼看天色大量,以賽西風日行千裏的速度,此時應該遠離黃巾大營,想到此處,王越後繼無力,撲通一下從馬背上摔落,賽西風護主心切,圍著王越來回奔跑,空曠的原野上戰馬發出輕盈高亢的嘶鳴。

隨後,王越蘇醒,赫然發現自己的箭傷已經痊愈,也發現自己正躺在雲台山的一處山洞之中,炎熱的高溫幾乎蒸發****身上的汗水,沉悶的空氣壓抑的人難以喘息。

他被人救了,卻說不出恩人的樣貌跟名字,王越詫異的起身,聽到外麵的馬嘶,就像一聲親切的呼喚。起身,平穩的來到洞外,一幅氣曠山河的景象映入眼簾。

萬裏浮雲肆意飄蕩,烈陽透過雲層照耀在這片生靈塗炭的大地,山峰斜插蒼穹,日月同輝,映襯著石縫中拔然而生的綠色植被。俯首而望,地上樹林橫生,茂密的綠葉披荊斬棘,逐漸收複著日漸幹涸的貧地;燃燒的斷層上新生的嫩芽堅強的露出尖角,仿佛述說著這裏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多年前,這裏發生了一場震驚朝野的大火災,不知是天怒人怨,還是任性而為的災禍,也就在那個時候,王越來到了這個時代。如果說王越是伴隨著災禍而來的話,那他無疑就是人們眼中的掃把星。試想一下,這種想法也不是空穴來風,這幾年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似乎足以驗證他是掃把星的這個總結。

雲台整片山脈都是高溫灼熱,有的地方到現在為止還冒著濃濃的青煙,怕是直接燒到了山核,餘溫還在慢熱著燃燒過後的灰燼。

山頂上有一處用樓蘭白石砌成的亭台,台子呈橢圓形,一側是萬丈深淵,另一側著延伸到山洞,亭台中間是一方棋盤,盤子上黑白子互相纏鬥,包羅萬象,似乎永遠難決勝負。

此處便是觀象台,站在上麵,仰天而望,能看破雲層;俯身而視,則能看盡人世間的滄桑。

王越矗立在山巔,靜靜的抬頭看著天空,那雲層之中突兀而出的霹靂,那霹靂乍響後,雲霧間出現的一抹光芒,似乎就是他回到原本世界的一個缺口。已經好久沒有這麼心胸開闊過了。

山巔轉角處,有一條蜿蜒的小道,綿延百裏,海拔萬仞,看似陡峭凶險,但這是到達山頂的唯一一條去路。

崎嶇崢嶸的山路上,此時一位身材偏矮、打著深色布褂、頭頂一簇發髯的老者漫漫而行,他肩上吊著一打葫蘆,手中拿著一隻,葫蘆裏麵裝滿了清酒,一邊扶搖直上,一邊埋頭痛飲,身形巍巍顛顛,步履搖晃,行走在懸崖一側,而不知危,看著桀驁不馴,又頗有一番仙風道骨的味道。飲罷,老頭子擦拭著嘴角,振臂高唱道:“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幾千裏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幾千裏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

老者的唱調穿透雲層,直達蒼穹,也入了王越的耳畔。王越頓時一驚,心中唏噓,這大山中還有如此智慧之人?眾所周知,上方的唱調出自古代的一位賢人莊子,是以講述學無止境、道無邊際的說法,換一種表達方式就是說,道行的修煉,不受任何時代、環境所影響。這也是幾千年後,聰慧的人們從字裏行間解析出來的真理。在古代,極少有人能懷有這樣的大智之心,即便是有,也被世俗約束的沒了人形。

王越詫異心起,再看山路中,此時早無身影。不免有些擔心,莫不是那老者喝的伶仃大醉,一時不查,墜入山澗?

“道友,可是在等老朽否?”一道從容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王越倉促轉身,老頭子已近在眼前,突兀而來的老者著實嚇了王越一跳,須知剛才這老者還在山腰行走,距離山頂少說也有數裏山道,僅是王越的片刻思考,這老頭就出現在了麵前,即便是他健步如飛,如履平地,也不合乎常理啊。

再一細看,這個老者雍容平靜,麵色紅潤,須發皆白,但實在看不出他的年紀,尤其是那一雙眼睛,任何事情都映照的剔透明亮,卻如同古井一般,從眸中讀不出任何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