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玉膏乃是太祖皇帝留下來的珍貴藥膏,卜一凡生氣皇太後對一個沒有規矩的丫頭片子太好了。
樂天派一看卜一凡的臉色,拉著樂飛宇趕忙跪了下來,千恩萬謝,誠惶誠恐的樣子,讓卜一凡的臉色好看了些。
樂天派和樂飛宇走後,卜一凡問皇太後,“那丫頭值得您拿出黑玉膏嗎?”
皇太後微微一笑,“我和這丫頭有緣分,算是同病相憐吧。”
樂天派和樂飛宇趕回將軍府的時候,李佩蓉還沒走,樂悠悠經過一番折騰,臉色更白了,唇上沒有一點血色,“你說,我祖母中了夾竹桃?”
“是。”李佩蓉點了點頭,無奈道:“我開了藥,太夫人吃過會好,但是太夫人的咳血症,我沒有辦法。”
樂悠悠咽了口吐沫,“那還有多久?”她問的是太夫人的壽命。
“多則三、四年;少則一年半載。”李佩蓉看了一眼樂悠悠。
生老病死,世事無常,李佩蓉給太夫人解了毒,卻治不了太夫人的咳血症。
樂悠悠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她的笑容讓李佩蓉看了心碎,那是要知道即將失去至親人的痛。
許久,樂悠悠合上眼,緩緩道:“大恩不言謝。”
“我……”李佩蓉沒辦法治太夫人的咳血症,不代表李忘生沒辦法。
“我不想為難你,以及神醫。”樂悠悠目光流轉,清澈見底,歪著頭笑道:“我想你們有你們的難處,你救了我,又給我祖母解了毒,我怎麼會再求你為我做什麼呢?倒是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李佩蓉用力的點了點頭。
李忘生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眼睛眯了起來,聽樂悠悠的口氣,好像已經知道他是神醫的事情了,她怎麼知道的?
樂悠悠是不知道李忘生是神醫的,李佩蓉一身的醫術,對神醫的事情閉口不談,那人的身份一定非常特殊,特殊到不能暴露,李佩蓉年紀輕輕,還是神醫的大弟子,說明神醫應該在她的身邊,並且是她的至親,樂悠悠胡亂猜想著,人家已經盡力了,不能強求了不是?
“你歡喜我三哥?”李佩蓉笑問樂悠悠。
連翹聞言,差點把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李佩蓉才認識樂悠悠兩天,第一天樂悠悠還是昏迷的,這是第二天。
隻見樂悠悠羞澀的低下了頭,不好意思的問李佩蓉,“很明顯嗎?”
“不明顯。”連翹插嘴道,“您呀,就差腦門上寫著我非李大人不嫁。”
李佩蓉“噗嗤”笑出聲來,樂悠悠臉上羞澀全無,瞪圓的眼睛看連翹,“真的很明顯?不可能,我這麼含蓄一個人……”
“別逗奴婢了。”連翹反駁樂悠悠的話,不客氣道:“您的腦袋裏有含蓄二字?”
“連翹!”樂悠悠低嗬一聲,“你等著你進了馮家大門的,我非要給馮小甲再找一個姨娘!”
“您舍得嗎?”連翹可憐巴巴的看著樂悠悠。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樂悠悠哼了一聲。
“嘿嘿,”連翹幹笑兩聲,“從明天起還是奴婢服侍您換藥吧,別累到佩蓉姑娘了。”
樂悠悠驚恐的看著連翹,“我是你主子!我說了算!”
李佩蓉越看樂悠悠主仆二人越有意思,不像是她院子那些恭敬到恨不得把腦袋紮進土裏才甘心的丫鬟,她跟著打趣道:“好啊,有連翹在,我也不需要日日往將軍府跑了。”
“啊?”樂悠悠苦著臉看李佩蓉。
連翹和李佩蓉都笑了起來。
樂天派和樂飛宇一同來到樂悠悠的院子,李忘生瞧見二人,蹙眉道:“樂大小姐身重兩種毒,已經解了。”說完,李忘生怔了怔,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提醒樂天派和樂飛宇。
樂天派沉吟道:“李大人累了一夜,先回去休息,等會兒我讓犬子送佩蓉姑娘回府。”
李忘生愣愣的應了一聲,轉身去了南廂房,或許是他累了,才會多管閑事。
李佩蓉接過樂天派手中的黑玉膏,依舊愁眉不展,“黑玉膏恐怕是不能去掉悠悠姑娘腹部上的疤。”
“怎麼會?”樂天派瞪大了虎目,“這可是太祖皇帝留下的。”
李佩蓉歎了口氣,搖頭道:“固然是珍貴藥膏……”
“等下,”樂悠悠不關心她身上能留下多少傷疤,她要嫁的人,必須愛她的全部,包括她的傷疤,但是黑玉膏是太祖皇帝留下來的,她不得不擔心其他的問題,“這藥膏,你們確定沒過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