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菲沒有多說,把剛才自己下注的票子給了他們換了6千5百兩銀票,原本應該多一些,但他們抽了提成,這和自己教齊子楓的一模一樣。

“多叫些人手,隻怕會有人鬧事。”若菲將銀票放好,看了一眼被擠得水泄不通的入口,這入口已經很大,隻外建了下注台一間,但此時已經有些看不見下注台了。

那些看客擁在起來,還有些往人的身上爬,就像是一群螞蟻占領了一塊糖果一般。

若菲此時哪怕隻動一個手指頭都疼痛難當,出了vip室,於一酒館茅廁換回剛才的衣服,出了門,隻見原本就有些昏蒙蒙的天此時已經開始下起小雨。

套上一件外套,往外租的小院走去,但每一步都很艱難,嘴裏仍然還有很重的血腥味,雨越下越大,衣裳很快就濕了。

若菲一時體力不支倒在了地上,任憑那冰冷的雨水打落在自己的臉上,這種感覺很熟悉,太熟悉了,在現代,當自己想要踏上複仇道路的時候,師傅也是這樣把小小的自己拉到了地下打鬥場,那裏的打手更凶殘,那裏的看客更冷血。

當初的自己幾乎滿身是血,爬著出了打鬥場,那時也下了這麼一場大雨,大雨洗刷著自己身上的血跡,冰冷感讓疼痛有一些些的而緩解,師傅踩在自己的胸口上,嘴裏已溢出鮮血。

他說要想複仇要忍受比這強烈十倍,百倍的疼痛,就要付出常人難以想象的努力,極度的耐心和非人的專注,要比地上的泥土還要卑微,還要平凡。

若菲早已忘了當初的師傅是如何把自己扛回地下室,用心照顧的,隻知道當自己醒來,那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首富小千金已經不存在了。

雨水慘雜著淚水落下臉頰,遠處有一白衣男子撐著一把有著白玉蘭的油紙傘,不緊不慢,走到了自己的身邊,凝視許久。雨水模糊了視線,若菲隻看到了他袖口的一排彩色蝴蝶。

那人蹲下身來,用溫熱的手把自己的眼簾撫下,若非想著他看自己一動不動,連眼皮也不曾動過一下,肯定是死了,想要自己死得瞑目才這樣做的,便配合的閉上了眼。

耳邊隻有雨水落下的聲音,和輕微的腳步聲,那落在臉上的雨水明顯沒有了,輕輕抬眼,若菲看到了那把畫滿白玉蘭的油紙傘,在灰暗的天空下顯得分外的耀眼刺目。

等過了好些時候,若菲才緩緩起身,拿起雨傘朝著那人離開的方向張望了許久,這裏本就沒什麼人來,現在更是空無一人,便扶著牆慢慢走著。

走著走著,手觸摸到了一個柔軟的事物,轉過頭去,看到了一個穿著黑袍的人,帽子緩緩落下,一張絕世美顏出現在了麵前。

是之前用暗器傷人的那個男子。“不好意思……”若菲繼續扶著牆走著。

“你受傷了。”那個男子滾燙的手一把抓著自己,摸了摸脈,“很重的內傷,不及時救治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謝謝,不用。”若菲抽回被握著的手,繼續走著,可卻被他攔了下來。

“你要往哪裏走?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嗎?”若菲懶得言語,繼續走著,等著到了院子,輕敲門板,過了一小會兒便有人來開了門,見著那對姐妹,若菲再也支撐不住,撲倒在了她們的身上。

在她們耳邊輕語道:“趕這個人走,請個大夫。明日天未亮就要叫我起來,就算拖都要把我拖到府衙的門口。”姐妹兩個被這始料未及的一幕給嚇呆了,但姐姐馬上把若非交給妹妹,攔住要進來的黑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