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管事雙拳緊握,心焦如焚。

一位在二樓雅間中微微抽泣的婦人,心疼的看著已經被打的趴在地上難以動彈的若菲,這婦人有些上了年紀,厚重的脂粉讓她整個臉看上去似一麵掉了粉的舊牆。

“停手……太殘忍了,他還隻是個孩子啊……快……快……再加1千兩賭注。”婦人輕輕地按壓了沒有眼淚的眼角。

“夫人的意思是賭那個孩子會贏?”

那婦人惡狠狠地看著仆人,嘶吼著:“你眼瞎了?那個孩子都快死了,還能贏?”

若菲一口血吐在了地上,看著賠率已經快接近7,這比自己預計的賠率還要高,眼看著一炷香也快燒完,若菲捏緊拳頭,強忍著渾身的劇痛,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

“好樣的,你還沒死,快結束了,你馬上就能拿到5兩銀子了,加油。”阿丘一記右勾拳想著打在若菲早已青紫的手臂上。

場上的呐喊聲,吼叫聲直衝屋頂,一聲高過一聲,振聾發聵,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一種難以抑製的喜悅,有些人的臉更是出奇的醜陋,貪欲扭曲了他們的麵孔。

但拳頭卻一絲都沒有碰到若菲,阿丘看著那小小的麵具後麵那雙眼睛,這眼中是一種已深入骨髓的冷漠和疲倦,卻又偏偏帶著種逼人的殺氣。

阿丘略有遲疑,腹中已受了重重的一拳,這一拳比自己的更重,更快,還未來得及反擊,臉上又被連續擊打了三下。

剛一抬手,已被若菲一個勾腳和用力的一扳倒在了地上,一時拳頭如雨般落下,頭暈目眩。

原本喧鬧的場子此時一下子安靜了,空氣中隻有呼吸聲,和若菲的粗喘還有拳頭擊打的聲音。

每個人都看呆了,那個小小的人兒跨坐在那壯漢的身上,身體瘦弱但每一拳都像是用盡了全力,沒有一絲的憂鬱,地上那壯漢此時已被打的動彈不得。

若菲手上的青筋暴起,額頭上的冷汗如豆,自己額每一拳看起來十分的殘暴,但觸及阿丘臉部的時候力度已經降了5分。

張掌櫃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人一時呆在了原地,習慣性的轉過頭去看了看香爐,裏麵的香已經燒光了,連忙用力敲了敲大鍾。

隨著沉悶洪亮的鍾聲響起,若菲的手聽了下來,抬眼看著一個個呆若木雞的觀眾,胸中的一口血再也忍不住,吐出一丈遠,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有些東倒西歪,但越站越直,看著麵前有些驚恐,有些絕望,有些無助的人們,想笑,想放聲大笑,但隻是把嘴裏剩下的血吐在了地上,一瘸一拐的走下台去。

等著若菲走下台,阿丘被人抬走,台下的觀眾才如春日裏的強雷一般,炸裂了整個場子,有一些人還那算鬧事,但馬上就被控製住了,一時咒罵聲,哭嚎聲,歎息聲在場子裏久久不散。

張管事看著身上多處淤青,還有不少傷口在出血,但仍然挺直腰板一步步走著的若菲,伸出手去扶,但被推了回來,這隻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可他的忍耐力和爆發力卻比20歲的壯漢子還要強,剛才的那些出拳每一個都可以被看客拿來講上好幾天。

“銀子我拿走了。”若菲拿起桌子上稍大的一袋,穿過原本還無視和嘲笑自己的那些選手,他們給自己讓開了一個道,想來以後他們絕對不敢像自己剛進門時那般推搡自己。

出了賭場,換了裝束,去vip室拿了銀票,看著裏頭手忙腳亂在記賬在數銀票的幾個人,可能他們從開業以來還沒有遇到過這麼大數額的賭資出賬。

“大爺您真的是好眼光,這麼一個小屁孩就您給他投了錢,這次您真的是賺的鍋滿盆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