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昔也看著他,“對不起——”
“別說對不起,我不在乎,隻要你讓我陪在你和孩子們身邊,OK?”,司徒漠對她柔聲說道,起身,將她抱起,朝著餐廳走去。
“小小——快出來吃飯了——”,將念昔放下,司徒漠去小小的房間門口,敲門。
“小小?”,一向乖巧的小小竟然沒有應門,司徒漠又喊了聲。
“小小怎麼了?她不是一直在房間裏嗎?”,念昔也發覺到了異常,連忙問道。這時,司徒漠已經推開了房門。
“小小!”,在看到一臉鮮血的小小時,司徒漠大吼。
“叔叔,我——我沒事——”
“小小!怎麼了?!”,這時,念昔也衝了進來,隻見司徒漠懷裏的小小,在流鼻血!見到這一幕,念昔一陣心驚肉跳!
“我送小小去醫院,你在家,哪也別去,知道嗎?!”,司徒漠抱著小小朝著門外衝去,念昔要跟上,司徒漠對她大吼。
“不,我不放心!我也去,你讓我跟去好不好?!”,念昔為司徒漠披上大衣,連忙說道。
“念念!外麵太冷!別讓我擔心!你在家,乖乖的!我不會讓小小有事的,相信我!”,司徒漠看著念昔,焦急地說道,隨即,抱著小小就出門。
念昔還想說什麼,門已經被關上!
“喂!怎麼了?!”,司徒漠抱著小小才出門,正好遇到了從電梯裏走出來的夏靜恩,她看著這一幕,焦急地問道。
“我女兒生病了!靜恩,快幫我開車!”,司徒漠站在電梯裏,對夏靜恩說道,他手裏的手帕早就成了血紅色。小小曾經患過白血病,本來已經好了的,不知道怎麼又突然出血。
“哦!好!”,夏靜恩聽他這麼說,連忙折回電梯裏,心疼地看著還在流鼻血的小小,同時也心疼還不能說明身份的淩墨寒。
“你別擔心啦!小小不會有事的啦!”,夏靜恩看著司徒漠,安慰道。
“嗯……”司徒漠感激地看了眼夏靜恩,還好,他遇到的夏靜恩不是第二個安安。
不一會,夏靜恩已經開車,送司徒漠他們去醫院,“小小,告訴爹地——不,叔叔,是不是經常流鼻血?”,猶記得小小以前也懂事地瞞著他們。
小小淡淡對搖頭,怔怔地看著司徒漠,“不是,今天是第一次……”,她虛弱地說道,“你好像爹地……”,小小看著正在幫自己擦鼻血的司徒漠,喃喃地說道。
小孩子的話,清晰對傳進夏靜恩的耳裏,感性的她差點落下眼淚,“你這個大混蛋!為什麼不告訴她們?!”,她激動地吼道。
“開你的車!”,司徒漠氣惱,厲聲嗬斥道,生怕讓小小聽出異常。
七歲多的小小像是能給明白大人之間的對話般,覺得靜恩阿姨的話好奇怪,不過沒容她多想,她已經暈厥過去了。
念昔一個人在家中,眼見著天色越來越黑沉,她很不放心,打了司徒漠的電話,才發現他沒帶手機出去。
她穿好衣服,決定還是去醫院看看。
剛出門,竟然遇到了多日不見的淩亦鋒,淩亦鋒乍看到她,臉色有些不自然。不過轉瞬,又恢複了自然,就像以前那樣,一副輕佻地笑著看著她:“臭丫頭,這麼晚去哪?!”,他的手上拎著禮品盒,好像是什麼很貴重的補品。
那是他從國外帶回來的,孕婦營養品。
“小小她又出血,司徒漠剛送她去醫院,我不放心,想去——”,她的話還沒說完,隻見淩亦鋒先打開防盜門,將禮物塞了進去,然後拉著她,朝著電梯走去。
他的大手包裹著她冰冷的手,念昔看著淩亦鋒的身影,想起他剛剛那麼叫她,覺得好親切,好像又回到了在英國的那段時間。
那麼,他不生她氣了麼?
隻要他能還把她當朋友就好了,至少,她心裏不會自責些。
“別的人懷孕都發胖,你怎麼還這麼瘦?!到底有沒有吃飯?!”,淩亦鋒看著瘦削的她,斥責道,大手朝著她的臉龐拂去,在半空中又僵硬著。
尷尬地垂在半空中,心疼地看著她,那雙俊眸裏卻難掩擔憂和關心。
“當然有!最近吃得很多,不過孕吐還很厲害……這很正常的!再過一個月就好了……”,念昔看著淩亦鋒微笑著說道,就像好朋友一樣的口吻。
兩人一同出了電梯,淩亦鋒還是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膀,“小小不會再有事的,你放心吧……也不要再多想,珍惜眼前的幸福才是。”,淩亦鋒邊走著,邊說道。
不知為何,念昔感覺淩亦鋒似乎成熟了許多,竟然會說出這麼深沉的話。
也許,我們在經曆過那麼多事情後,總該漸漸地成熟起來吧。念昔知道淩亦鋒這一個月工作很忙,一直在疲於應付淩氏的打擊。
她常常在想,為什麼是親父子都這樣反目成仇呢?那些商業利益真的比親情還重要嗎?
淩亦鋒讓她坐在駕駛位後那最安全的座位,為她係上安全帶後,自己才上了車,發動引擎,“臭丫頭,坐好了,今天下雪,路滑!心裏也別急,小小不會有事的!”,淩亦鋒調整了下車內倒車鏡的角度,看著鏡子中憂心忡忡的她,柔聲說道。
“嗯!我知道,你開車要小心點!”,念昔也沒忘提醒他,外麵還在飄著雪花,車內空調打開,她感覺終於不那麼冷了,隻是不一會,雙頰開始火熱起來,好像是缺氧,心裏又隱隱地不安起來。
總感覺會出事……難道小小……
不,不可能的……小小隻是意外,而且最近帶她去檢查,一切都正常的。念昔在心裏不停地安慰自己。
淩亦鋒常常透過倒車鏡,偷偷看著她,好像隻是看著她,心裏能給得到一絲慰藉和滿足一樣。不經意間,鼻息間竟然竄起一股淡淡的幽香,腦子裏竟閃現起幽暗裏,那個女人的身影!
“啊——”
“嗤——”
“丫頭!小心!趴下!”,回神時,淩亦鋒在看到前麵有輛迎麵而來的卡車朝著他們撞來時,他大吼,雙手用力對穩著方向盤,朝著左邊打去,尖銳的急刹車聲劃破夜空,念昔一隻手本能對扶住腹部,另一隻手緊抓著頭頂上方的扶手。
感覺車身朝著左邊傾斜了起來,一陣頭暈眼,全世界都在旋轉。
黑夜裏,銀色的跑車半邊測力起,朝著路邊滑去,場麵驚心動魄地猶如好萊塢大片,念昔嚇得說不出話來,隻是死死地護著肚子,捉著扶手。
“蕭蕭——穩住!”,屬於淩亦鋒那歇斯底裏的吼叫聲傳來。
“啊——”,念昔感覺整個人朝著左邊的車門甩去,在肚子撞上車門前,她本能對轉身,一隻手撐著身子,一股尖銳的灼痛從背部襲來,一股血腥味湧上喉嚨……
“蕭蕭!啊——”,淩亦鋒大叫,他身上的安全帶不知什麼時候掙脫開,整個人朝著念昔的身邊撲去,將她不停晃動的身子穩穩地抱在了懷裏,而他整個人撞倒了左側車門的車窗上,差點飛了出去,他的一側身子隨著測力的車身在滑動……
血腥味,汽油味彌散開,念昔摸到一手的濕濡!
腹部一陣陣痛,令她心跳地更加劇烈,“淩亦鋒!淩亦鋒——”,好像聽到淩亦鋒在痛苦地呻吟,念昔焦急對喊道,黑暗裏,卻看不到他在哪裏,隻感覺自己的腰被他緊緊地抱住。
“丫頭……別怕……我在……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不會……”,淩亦鋒那痛苦而堅定的聲音不停地傳來,念昔全身顫抖著,想要掙紮著爬起,全身各處像是散了架般,麻木的痛苦已經分不清是從哪裏傳來的了!
“淩亦鋒,起來,出去,我們出去——”,良久,她從眩暈中恢複,四下裏看了看,隱約地能看到淩亦鋒躺在自己的身下,而他們的車好像是側立起來的!
“我沒事……你有沒有傷著……”,嘶啞的聲音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股鮮血快要湧上,被他硬生生地逼了回去,害怕念昔擔心。
而淩亦鋒感覺自己的肋骨似乎斷了,好像還插到了內髒。一陣陣的疼痛感,令他難以忍受,鬆開念昔的身子,隻希望她快點逃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