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來走到座位前,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放的那封信,不過那信隻是厚厚的一遝紙,沒有信封,隻是簡單地折疊了一下,信靜靜的躺在桌子上,同桌見到我問了一句:好了嗎?我回到:嗯醫生說沒事了,哦,對了,這是誰放的啊?
其實我知道這是多此一舉了,自己看了就知道了,可是還是想再看之前知道主人。可惜同桌說她不知道。於是我坐下,靜靜的打開這神秘而長的信,熟悉的筆記,我發現居然是他寫的,詩超寫的,可是為什麼呢?帶著好奇,我讀了下去,可是第一段話就讓我忍不住落淚了,因為好久好久沒有這種溫暖和被在乎的感覺了,自己幾乎被痛苦和家裏發生的一切吞噬了,忘記了平和,忘了友情,更不用說溫情了。詩超的第一句是這樣寫的;“我以前不知道我的心,可是自從你不見的時候,我發現,我好緊張,好擔心,好害怕,我總以為我們是朋友,可是經過醫院那次,我發現我自己不知不覺的想守護在你身邊,你疼時我的心會很痛很痛。讓我在你生病時離開你,我做不到,可是不想為難阿姨,我自己在街上走了幾百回,為你祈禱,同時我想了很多很多,我為什麼那麼在乎你,我想我不僅僅是因為同學或者是朋友的原因了,而是不知什麼時候你已經慢慢住進了我的心裏。我很想陪在你身邊,和你一起麵對所有困難,承擔你的痛苦,分享你的快樂,幸福。漫漫黑而長的山洞,我給你掌燈,牽著你的手走到光芒出現…。”
明明知道不可以在一起卻還傷害自己,何必呢?你我都知道,我的條件絕不應許我在這個時候追求自由或戀愛了。對於詩超,我心中每次想起的時候都會掀起層層漣漪,不過也隻是淡淡的不知道該稱作友情還是其他感情的東東,總之不會太差。可是不僅僅是我的親人堅決的反對我上學時戀愛的立場,我想更多的是我還沒有任何愛的想法吧。隻是靜靜的讀下去,中間有一句“我會一直站在原點等你的”應該足以讓我一生難以忘懷了吧!有時候人就是個奇怪的動物。我做不了詩的女朋友,卻從心底不想傷害他,不想失去。可是我還是提筆寫了一封回絕信,信中希望我們僅僅是朋友,不過是一輩子的知己,寫的也很長,不知不覺寫的長了,寫完後發現我的淚水把心弄得很不像樣,可是還是給了他。因為拒絕了他,他可能,不是可能是真的生氣了,很久很久沒有和我說話。而我也沒有找他過。
有時候,心靜的出乎意料,靜的如同一汪海水中的那個點,滿眼的蔚藍,沉澱呼喊,苦澀結晶成鹽。多想縱身一躍,沉溺於無邊苦垠之中。或許隻有當被痛苦環繞,才是內心結束痛苦的時候。我將化為一片貝殼,貝殼死了,把色彩遺贈給海浪。空氣沉靜如水,很多人形同陌路。不是我淡出了她們,或許是他們將我淡出了視野,淡出了屬於他們的世界,淡出了所有的記憶,隻留下我一個人,癡癡地在原地守望。我本來就是一個人,從來也不奢求太多。曾默默伸手融化一片雪花,還會在意小小的孤單嗎?曾經讀著黑夜哭出聲來,還會在意小小的落魄嗎?曾經深秋搭葉贈雁南歸,還會在意小小的傷心嗎?我隻知道,如今我是真正孤獨了,落魄了,傷心了。就似一棵葉子茂密的遮住了枝幹的樹,瞬時被突如其來的狂風吹落了所有的繁盛,狼狽不堪的在北風的餘威中搖晃。兩滴淚珠在窗台上摔成一對雛菊,它們好繽紛,好壯烈,好清醒,好慈悲。用用一朵花開的時間,觀望生死。在這恒久的來回中穿梭,有些魚,早相忘於江湖;有些鳥,早相忘於天空;有些人,早相忘於紅塵。最後還剩下什麼?我不知道我該用什麼來告訴那些將我遺忘的人,我是真的想要這種結局嗎?我隻知道,最後,我不得不用自己最無奈的神情去凝視人生中的遺失。就算淚填滿幹枯的尼羅河,太平洋也喚不回一點一滴的過去!
注定他的告白是沒有結局的,而我傷害的何止是他呢,看到他每天很傷心失望,我似乎沒有一分鍾是開心的吧,隻是比以往多了幾分悲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