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小不再掙紮,開始默默抽泣。
“小小,你說,要我怎麼做,咱們才能重新來過?”
祁禦澤看著她那表情豐富的毫不掩飾的我見猶憐的神色,一陣心痛,這丫頭就是老天專門派了來折磨他的。
“不可能。”米小小負氣一般,毫不猶豫地拒絕。
“隻要有誠意就能做到,你說!”祁禦澤堅定地逼她,“隻要你說出我們重新來過的條件,而我無法做到,我就放開你,從此咱們路歸路,橋——歸橋。”
米小小愣了一下,抬頭看著他——覺得這男人真是遜斃了,堅持一會兒低姿態,讓她發泄夠了,自然就沒事了,竟然情商低到這樣地步,哪壺不開提哪壺,到現在還敢在自己麵前顯示他的所謂誠意和能耐,那丟了的胎兒還能重新長回來嗎?太可笑了:
“好,我要黃河倒流,覆水重收,六月三伏下大雪。”
祁禦澤再次無語地看著她耍刁蠻,不知道這句話怎麼就又惹到她了。
卻終於歎口氣認真地看著她:“小小,我是誠心的,咱們之間在你看來最無法原諒的事情,就是我害得咱們的孩子孤孤單單,其實想要彌補內疚很簡單,隻要我們去陪著他就好了。”
這話誠懇誠摯,眼神感人,可問題是他說出的內容卻讓米小小驚悚了——“其實想要彌補內疚很簡單,隻要我們去陪著他就好了!”
這話配著祁禦澤那極度認真誠懇的表情,輕易就達到炸雷一樣的效果。
米小小徹底愣了,她瀲灩的眸子因為吃驚瞪得滾圓,無法理解聽到的話,隻要我們去陪著他就好了,怎麼去?怎麼陪?
難道這家夥受到太大的刺激腦子出毛病了?
她低頭看看自己被他緊緊地箍在懷裏的單薄的身子骨,仰頭再看著他那認真期待的神態,頭腦艱澀地轉呀轉——難道這家夥竟然因為失去孩子的打擊,加上她過激言辭的刺激,以至於心灰意冷,這回找到她是打定主意要帶她一起去死,去陪那個可憐的小生命?
啊啊啊——這實在太恐怖了?
“你你你——你胡說什麼?”米小小說得有些結結巴巴,覺得一瞬間所有的認知都徹底地顛倒了,這男人原來不是無情,而是太重情了。
重情到讓她驚恐!
“小小,我沒有胡說,乖乖跟我走,我帶你去看他!”祁禦澤說著臉色露出溫和的笑意,神態間充滿蠱惑人心的柔情。
米小小緊張地咽咽唾沫,喉頭幹澀地說:“額——我——你——咱們去——去哪裏看?”
“去華SD市啊!”祁禦澤說得理所當然,而且鬆了她緊緊地抱著她的雙臂,拉著她的手,就要帶著她往林子外邊她剛剛來的方向走。
米小小的頭蒙蒙地直響炸雷,她的大腦裏閃現的是華SD市那個私立醫院的手術室,那麼小的頂多有拳頭大的胎兒會被丟棄在什麼地方呢?
這都過去兩個多月了,還去哪裏找?
這人真的會被刺激到失常的地步嗎?
她戰戰兢兢地跟著他走,越走心越糾結,這人瘋了,她也跟著瘋嗎?
當即拉拉他的胳膊站定,抬頭看看他:“你什麼時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