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上請教二字,讓陳厚顏惶恐,連忙道:“張大哥請將!”
“那日,我無意間,聽見你給芷晴妹子,寫過的一首木蘭花詞中。便是聽到驪山、雨霖鈴,這兩個詞,大概猜得到是有典故的吧。隻是,卻是想不起來,這典故出自那裏,難道是我孤陋寡聞了。一直想問你,都不曾有時間,梨園詩會,你也離去的早,困擾啊,總是不願意心中還有自己不知道的東西。”
張先無比認真地問著。他自認才學方麵,不敢說學富五車,但略通史籍,即便是一些野史上的典故,他都曾涉獵。不吹噓的,能夠信手拈來,就寫出詩詞的他,還真沒有他不知道的典故。但那日,陳厚顏所寫的木蘭花詞,驪山和雨霖鈴,的確是典故無疑,這就讓他不弄明白,心裏不舒服。
陳厚顏心裏覺得好笑,這便是他抄詩的後遺症了。
在武朝,怕是驪山、雨霖鈴的典故,根本就沒有。因為,武朝還沒有楊貴妃;唐明皇;安史之亂,這些曆史。至於該怎麼回答張先這個虛心求問的人,陳厚顏一時犯難了。
“陳兄,不願意說,也無妨。”見陳厚顏麵有難堪。張先爽朗笑道:“有些典故,或許是依靠故事想出來的。沒有,不代表不存在。”
“恩恩,沒有不代表不存在,張大哥這句,就比一般人眼見高太多。”小小地稱讚一番,接著道:“驪山,雨霖鈴,曾是在下以前,在一本俠義小說中看過的。大概是講某個國家的君王,為自己被亂軍處死的妃子,感到傷心,在駐軍地,聽見簷瓦上滴雨的聲音,寫下雨霖鈴這首調子紀念。驪山曾是他們相愛的地方。大概,也就是對以往的情愛無比追憶。”
張先似聽懂了,道:“這便是有情}人了!這典故,也算新穎。那君王,不是個無情之人。”
陳厚顏知道張先最重情義,他眼中也是對有情}人特別尊重。倒是不知道,這位兄長,是否曾因愛所傷,所以見到有情人,便是羨慕的模樣。
“自古天家皆無情。能夠為自己妃子寫出這般曲調的君主,怕是隻有此一人了。”笑了幾聲。算是胡亂編造了一個故事,給張先解惑了。
那麵,張先歎了歎:“聽陳兄一言,收獲頗多。嗬,好一個天家無情!”
陳厚顏大概知道,這張先,就是因為曾經輕狂得罪了上頭的大官,被放逐在江南做個不管事兒的小官。大好的才華,無所施展,心中肯定鬱悶。為此,對那所謂的天家,也帶著怨恨之心。若是天家賢明有情,又怎會讓奸臣坑害有誌之士。
笑了笑,不談論這個問題。
那麵,畫舫前端,簽名活動好像開始了。
“張大哥,我們過去吧。等簽了名,我還得早早離開呢。”淡淡說了一句。來參加這個活動,僅僅是隨眾寫下自己的名字。
“嗯嗯,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向畫舫前端走去!兩道淡墨青衫,卻是突顯著文人風骨,走來時,引得不少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