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應該啊!”那麵,有笑聲傳出。按道理,像眼前這女子如此漂亮的人兒,應該說為其傾倒的才子一抓一大把。怎麼可能沒有一個甘願拜倒石榴裙下的才子為她奉獻才華。
有種臉紅的感覺,甚至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怕是,怕是和我平日裏行事有關吧。才子大多都不喜歡舞刀弄劍的人。”心裏想了想,也倒是,自己那彪悍的舞姿,的確不像溫柔的紫蘭有那麼多才子願意為她舍命!
聽懂了她話裏的意思,陳厚顏就不深究了:“那你想要什麼樣的詞。”
“嗯,最好是俠士豪傑那種。呃....有些為難了,你一介書生.....呃.....”她本來想說,你一介書生,肯定寫不出那種俠氣縱橫的詩詞。可此話太過傷人了,畢竟有求於人。
搖了搖頭,陳厚顏笑道:“變臉還真快,怕是以為我寫不出來吧。嗬,我還真寫不出你想要的那種詞。”
“唔,沒事的。”感覺臉蛋很燙,畢竟眼前的人,可是近來金陵城最有名的大才子,一首聲聲慢,可謂一躍成為天下女子的心上人。就算是綺羅平素裏喜歡那種豪放的詩詞,也破例喜歡上了聲聲慢一詞,甚至還學了一些柔和的舞蹈,沒事兒的時候,就和紫蘭兩人,一人彈曲,一人伴舞,倒也快樂。
心裏想著不能勉強人呢。畢竟每個才子作詞風格不同,就像柳永和張先,大多都是走的婉約風格自成一家。觀那首聲聲慢,大抵是知道,估計他寫的詞,也多是婉約哀歎的詞風,要想改變卻是很難的。
很體諒地為陳厚顏作想,也暗歎自己要求太高了。卻是在恍惚間,耳邊竟然聽的有押韻的聲音傳來。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
綺羅那兒頓了頓,他好像在寫詩?
眼睛眨了眨,卻是看見麵前的青衫書生,一邊拿著小錘修理一輛小車,一邊漫不經心念著。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
......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閤下,白首太玄經。”
押韻的詩文念完之後,邦邦的聲音便是在小錘下傳出來。
“都記住了吧!”
“嗯!”點了點頭,心中早已被震驚,已經說不出任何話語。
那有這樣如此厲害的人兒啊,很隨便,連思考都不用,隻是那麼隨意,自然而然,就像聊天一般。就能寫出那種讓人聽後熱血上湧的鏗鏘詩文,這也太厲害了吧。綺羅算是見識到了,所謂的才子,所謂的學富五車,大概也就是眼前這樣,寫詩跟玩一樣,而且寫出來絕對不是那種不入流的。
“呃。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心中被這一句小小刺了一下,再看眼前專心修理一輛小推車的青衫書生。很平常幾乎沒有什麼出眾點,若是不知道他身份的,很容易就把他劃入某個讀死書,偶爾會做些小事情,整個人呆頭呆腦的傻書生行列中,畢竟他修小推車的樣子,真的很傻。但在綺羅的心中,這個看似平常的人,在這一瞬間,竟然悄悄地撞開了她的心扉,覺得和那些經常出入鳳棲樓,自誇才高八鬥的才子名士相比,此人舉手投足間,性格隨和並不傲氣,做事也是從容自然,無端吸引著人。
“謝謝公子饋贈!”
襝衽一禮,站在一旁!
“沒事兒。唔!幫我下忙,把那麵的顏料拿來。”把被砸壞的小推車修好,再把頂棚蓋上,便是要重新畫畫裝飾了,顏料放在遠處,自己蹲在地上,隻好勞煩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