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柳揾安下著抬起他的手,指向天空,“是他……”
“不……不會……”施逸南的手在顫抖著,不相信自己方才聽到了什麼,卻又不得不相信,因為他才知道這就是事實,皇宮中的那位想要將文家置之死地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三年前正是想到了這一點,他們才想要扶持柳揾安,造成文柳兩家分奪京師的假象,沒料到當年文若錦如此信任之人,如今卻……倒戈相向,要將他們徹底鏟除。
“柳揾安!”施逸南惡狠狠的瞪著他,“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沒有理會他,柳揾安轉身向外走去,他今日會來此不過就是想要看一看施逸南的慘狀,其實毀了文家的不是他柳揾安,而是施逸南,如果不是他暗自揣測,不知天高地厚想要威脅賀蘭若兗,恐怕文家也不會這麼快遭難。
“主子。”韓瀛跟了出來,見柳揾安停下腳步,不覺出聲道,“怎麼了?”
“韓瀛。”柳揾安轉身望向府門上大大的幾個字,“三年前,正是文若錦將我帶到京師,給了我機會,如今這般待文家,可否真的是忘恩負義?”
“錯了。”韓瀛毫不客氣說道。
柳揾安有些意外的看著他,“怎麼錯了?”
“不是文家給你機會,也不是文若錦給了你機會,而是商籬雁。”他如此說道,“如果不是商籬雁,恐怕當年主子也不會來著京師了。”
柳揾安呆呆的愣在原地,半晌後才回過神來,道了句,“我們去國師府看看吧。”
韓瀛點了點頭,心中想的卻是那日蘇遠之告知他的一切,關於商籬雁,關於此番事件中的陰謀,如果這一切當真是出自商籬雁之手,那麼這個人令人何其恐懼……
——國師府——
自從賀蘭若兗離開後,隨行的將士也一並退去,此地也恢複了原有的平靜,柳揾安踏上國師府門前的台階時,腳下微微一滯,他還記得那日自己是如何一步步從這座宅院中走出的,從未想過這麼快就再次出現在這裏。
韓瀛走到他身前,抬手敲了敲大門,裏麵傳來一陣腳步聲,大門開啟,周叔見到外麵之人咦了一聲,趕忙讓他二人走了進來,順便關好府門。
邊在前麵帶著路,便出聲道,“柳公子的傷如何了,那日可嚇死老奴了。”
“暫無大礙,多謝周叔關心。”衝他笑了笑,這個周叔當真是難得額好人。
“唉。”歎了口氣,周叔將他二人引到正廳,“大人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如今生死未卜,我這心中實在不安呐。”
“周叔安心,我定然會將一切查的清楚,將商籬雁完好的帶回來。”
有了他這句承諾,周叔心中倒是平靜許多,這位公子同大人關係甚好,想必也是盡心盡力,“如此便多謝公子了。”
“周叔不必客氣。”
“那公子就在這府宅中轉一轉,我上前門去,生怕有什麼人來訪。”
柳揾安點點頭,“周叔忙吧,這裏有我便好。”
見周叔離開,柳揾安看了眼韓瀛,二人在前廳四下走動著,商籬雁的府中無論是桌椅還是裝飾都十分少,仿佛他不希望在這家中多置辦什麼。
“我們什麼也找不到的。”韓瀛開口說道,“這些地方太幹淨了,就像是人為擦拭掉的,有人不想讓我們發現關於商籬雁的行蹤。”
“對方越是這般,那麼便說明這背後隱藏的訊息越不可思議。”柳揾安如此說道,“這幾日過去,他們沒有再傷人,也沒有再出什麼匪夷所思的傳聞,可以斷定這些人的目標就是要將商籬雁同文若錦囚禁起來。”
“主子……”韓瀛張了張口,“恕我直言,昨日在府中,蘇遠之同你所言我句句聽在耳中。”
柳揾安似乎並沒有意外,看著他的目光也很是平靜,“所以你也是那麼認為的?”
韓瀛微微一愣,還是點了點頭,“是的。”
“你們會這麼想,沒有錯。”柳揾安轉過頭,望著這座宅院,“他畢竟同之前不同了,心思更加深沉,我有時在想,也許當初讓他來京師是一個錯誤。”
“為什麼?”韓瀛沒料到他會說及此事。
“你可知曉賀蘭若兗如何坐上這帝位的?”
韓瀛皺眉想了想,“略有耳聞,是有高人相助。”
柳揾安看著他,“這個高人便是商籬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