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奉炫冷笑一聲,“你太小瞧賀蘭若兗了,如果他能夠放過田雅依,我今日便斷頭在此。”
“可是……”
“祁哥哥。”田雅依緊緊拉住他的胳膊。
尚奉炫衝他二人使了個眼色,“起來。”
“什麼?”祁卓傅雖沒明白,卻還是站起身來,隻見尚奉炫搬開桌子,又掀掉麵上的地毯,衝他二人招了招手,“躲進來吧。”
祁卓傅低頭瞧去,那是一個不大的窪坑,但躲藏兩人應是夠了,“你是在怎麼……”
尚奉炫笑了笑,讓他二人俯身藏在那窪坑中,臨了低聲說道,“你以為我為何非要在此地駐紮?”
留下祁卓傅不可思議的眼神,他蓋上地毯,又將桌子放回原地,坐在椅上,慢慢的品著茶。
才坐定,外麵傳來趙凱光的聲音,“將軍,京中的人來了。”
“請那位大人進來吧。”
隨著聲音掀動簾帳走入的正是蒼嶺,奉了賀蘭若兗之命,他一路追趕尚奉炫的隊伍,沒料到他們竟然在此地駐紮了?當真是有些奇怪,“尚將軍。”衝麵前之人行了禮,尚奉炫瞥了他一眼,“大人怎麼稱呼?”
“小的蒼嶺,您喚我名諱便好。”
聽他如此說道,尚奉炫抬眼細細看去,“你不似軍中人,也應不是朝裏臣子,你到底是誰?”
他的觀察力讓蒼嶺有些意外,低頭道,“在下常年跟在陛下身側,您自然是沒有見過的。”
尚奉炫沒有再言,隻是說道,“那蒼嶺,你今日來此所為何事?”
“不知將軍可否聽聞,京中有兩人失蹤了。”
“哦?”尚奉炫眉頭微挑,看向他道,“此事我並不知曉,但你會出現在這裏,恐怕是這事同我有關?”
“小的並非指責將軍,隻是陛下下令要徹查,所以……”
“我明白。”尚奉炫打斷他的話,“既然你們想查,那麼這大營中你們便去查吧,一一盤問了去,隻是……時間有限,可要抓緊。”
“小的明白。”
蒼嶺從帳中退出後,問向外麵站崗的趙凱光,“尚將軍方才可帶了什麼人進去?”
聽他問話趙凱光明白過來,此人是將他當做了普通的士兵,既然如此,將錯就錯,他回稟道,“大人,方才一直是將軍一人在,未曾見過旁人。”
蒼嶺沒有懷疑,點點頭,“好好照看你家將軍。”
“是。”
看著蒼嶺離開,趙凱光又等了一會兒,這才轉身進了大帳,“已經走了。”
“此人什麼來曆?”尚奉炫疑惑的問道,趙凱光搖了搖頭,隻是開口道,“他已經在懷疑你,方才在帳外問我可否見過什麼人進來。”
二人還要說些什麼,地麵的毯子一陣抖動,尚奉炫見狀,隻要現將藏在地下的兩人放了出來。
祁卓傅一出來,忙開口道,“那個人我曾有聽聞,他名為蒼嶺,是陛下身側作為親信之人,聽說跟著陛下也有些日子了。”
“他將此人排出,那就是說……”屋中幾人對視了一眼,如今在京師的賀蘭若兗,可是比任何時候多要危險呐。
——太華殿——
自蒼嶺離開不過一日,賀蘭若兗心中有些不安起來,如今京中局勢不定,自己卻將唯一能夠信任之人派了出去,如若出了變動,恐怕……
“陛下。”如此想著,殿外傳來聲音,他抬頭道,“何事?”
“柳公子求見。”
賀蘭若兗眉頭緊鎖,是柳揾安,這個人在那般情形下離開,竟然還有膽子堂而皇之地進宮,“讓他進來吧。”
不一會兒,柳揾安步履緩慢的走了進來,見到賀蘭若兗低頭道,“還請陛下見諒,草民身上的傷尚未痊愈,無法下跪叩拜。”
賀蘭若兗冷哼一聲,“罷了,你跪或者不跪,於朕都沒有意義。”
“謝陛下。”
“說吧,今日來是何事?”
“尚奉炫已經出城了吧。”柳揾安出聲問道,賀蘭若兗瞥了他一眼,“是又如何?”
“城中盤踞的勢力越少,後麵的事自然是越容易。”他如此說著看向賀蘭若兗,“文家勢力已經漸漸瓦解。”
這麼快?賀蘭若兗有些不可相信,“你如何斷定開始瓦解?”
“文家手下三個商賈,已經投靠我柳家,您說我如何斷定?”柳揾安語帶諷刺看向他,“對於商人,一切不過是銀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