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裝為聽到柳揾安話語中的輕蔑之意，如今的賀蘭若兗不想再通此人起什麼衝突，畢竟蒼嶺未在身側。
“既然如此，那柳公子便繼續瓦解文家勢力。”賀蘭若兗開口道，“其他的無需公子多管。”
柳揾安低著頭顱，微微一笑，“自然謹遵陛下吩咐，若沒什麼事，我自行退下了。”
“去吧。”
柳揾安退出太華殿，漫步向宮外行去，宮門口站立之人見到他，急忙衝上前去，上下打量了一番，鬆了口氣，“一切還好？”
見他緊張，柳揾安笑道，“畢竟是在皇宮之中，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不會出什麼事。”
韓瀛白了他一眼，“當日在國師府便沒有這麼多雙眼睛了？”他看向宮門外守衛之人，“這些人在賀蘭若兗麵前可一個個都是瞎子。”
“好了，別說了。”柳揾安衝他皺了皺眉，“回去吧。”
韓瀛點了點頭，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雖然短時間內掌控了文家命脈，但畢竟文家在京實力雄厚，想要徹底搬到並非朝夕之事。
柳家這幾日雖然在外人看來沒什麼不對，但隻有他們自己清楚，府中多了幾個人，這幾人聽聞曾是柳公子的舊相識，但卻不知何時相識，怎麼想都是個迷。
“主子，回來了。”蘇遠之迎上前去，看向柳揾安道，“那賀蘭若兗如何說？”
“此番並沒有多說什麼。”此事上柳揾安其實也覺得奇怪，明明之前發生了那樣的事，若是平常，恐怕不會這麼簡單。
“可否同蒼嶺離京有關？”蘇遠之繼續發問，“方才寒熙回稟，說是看見蒼嶺離開京師，似乎去追尚奉炫的隊伍。”
“這樣啊。”柳揾安心中暗自思量，如此一來，事情便能說得通了，這個人分明是害怕自己對他不利，所以不敢多言，冷笑一聲，賀蘭若兗啊賀蘭若兗，你雖然身為帝王，卻還是個貪生怕死的主，“不去管他。”柳揾安衝蘇遠之道，“如今最重要的還是趁機擊垮文家。”
蘇遠之點點頭，“主子，拿下文家在京師的份額，我等是要做什麼？難不成您想要為商？”
柳揾安笑著搖了搖頭，“我不過是希望在京師站穩腳跟，此後商籬雁回歸後便能夠助其成事了。”
“主子倒一直對商公子不忘舊義。”跟在柳揾安身側多年，商籬雁是隻曉得，更何況當年第一個發現他的便是商籬雁，其實他們幾人具是如此。
柳揾安見他沉默下來，出聲問道，“怎麼不說話了？”
“想起一件事。”蘇遠之開口道，“關於商籬雁，主子，今日之事紛繁亂雜，不如我們一起來梳理一番？”
“如此甚好。”柳揾安點點頭，“先說第一件吧，文若錦被劫一事。”
“當日晚，文若錦是從我處離開，在回文家的路上遭到劫持，目擊者都已經斃命。”柳揾安出聲說道，“從現場發現的跡象，結合韓瀛之後得來的訊息，那時恐怕賀蘭若兗恐怕對祁卓傅起了疑心，但礙於證據不足，未曾注意。”
“之後不過半日，商籬雁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失蹤，當場死亡的高手不下十人，由此斷定，下手之人不是凡人。”蘇遠之接著說道，“之後第二日，便是今日一早，尚奉炫尚將軍離京，隨同失蹤的還是被當做前兩件案子疑凶的祁卓傅，賀蘭若兗應是認定了祁卓傅謀劃出逃，故而才潛了蒼嶺去往，想要將其抓回。”
柳揾安點點頭，“如今隻能說這是最理想的解釋了，隻是……此事蹊蹺在，就算祁卓傅不作出前麵兩件事，他照樣能夠離開，畢竟這幾年裝病，賀蘭若兗對他的提防本就不大，他們隻需偷偷離開，何必鬧得滿城風雨。”
蘇遠之點點頭，“如果說祁卓傅是疑凶可疑，那麼這一係列事件的發生便存在可疑性，也許那個人的目的不在商籬雁，不在文若錦也不在祁卓傅。”
如此一想柳揾安直覺越發混亂了，“如此看來，我們豈不是一點眉目也沒有了？”
蘇遠之搖了搖頭，“根據這些日子我得來的消息，文若錦、商籬雁、祁卓傅以及……尚奉炫，他們彼此之間沒有聯係，但他們都同一個人聯係頗深。”
話說到這裏，柳揾安猛然看向他，“你指的是……商籬雁？”
蘇遠之點點頭。
“隻不可能！”柳揾安急忙否認，“商籬雁沒有這麼做的原因，他早年對不住文若錦，斷然不會傷他，況且他綁架文若錦為了什麼？”
“主子……”蘇遠之意味深長的看著他，“現如今您在做什麼？”話語頓了頓，“這恐怕就是商籬雁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