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何人思,時不我與(四)(1 / 2)

推開眼前的暗門,韓瀛走進一個屋子,窗外的光芒映得屋子明亮,韓瀛在屋中繞了一圈,桌上的塵土表明此地也是許久未曾住人了,但這是何處?

他心中嘀咕著,為何祁卓傅的府宅同此地相連?走到門前,悄聲聽了片刻,沒有任何動靜,這才打開屋門,走到院中,四處望去。

這種寂靜,他並不陌生,此地恐怕沒有一個人,沿著長廊走著,宅院並不小,卻不知為何沒有住人。

不遠處瞧見府門,走上前去,仰頭望向懸掛在府宅中的牌匾,上題四字“心如止水”,落款是……任維熙?

這個人是……韓瀛來到京中時間不長,卻多少有些了解,此人為任國公,聽聞是賀蘭若兗身前親信,多年受到重用,卻不知為何與三年前突然請命去往邊境駐軍,三年間幾乎未曾回來,難道此地就是那任國公府?

傳聞中任國公同祁少保可是水火不容,祁卓傅幾次妄圖在君前置任維熙於死地,卻不知怎麼……

他想了想,此事自己不知,但對柳揾安而言,也許並不是什麼新鮮的事,思索片刻,還是決定先返回祁府,探查一下再做打算。

——柳家——

韓瀛才離開沒有多久,柳揾安還未曾從商籬雁失蹤的消息中緩過神來,便聽到屋外有人稟報,說是有人來找。

柳揾安皺了皺眉,“無論什麼人,打發他回去便可。”

“可是……主子。”屋外仆役支支吾吾,也不知在顧忌什麼,柳揾安不耐煩的站起身,打開屋門劈頭蓋麵道,“我說的話你不懂嗎?我現在不想見客!”

“柳公子。”屋外情形讓柳揾安微微一愣。

方才說話的仆役若不是被人提著,恐怕早就坐到地上,而站在他身後之人,未曾見過,“你是誰?”他出聲問著,蒼嶺鬆開手,衝跌倒在地的仆役道,“若愛惜性命,莫要再出現。”言罷,抬頭看向柳揾安,“在下蒼嶺。”

柳揾安盯著他,點點頭,“所以呢?你報了名號,便可以在我府上肆意妄為?”

“柳公子。”蒼嶺低聲道,“我方才進府後查探了一番,您這府上可都是寫老弱病殘,所以……”

柳揾安冷笑一聲,“怎麼,打算殺了我?”

“不信?”

搖了搖頭,“若你當真有此意,便不會同我在這裏白費口舌,所以……”柳揾安轉身走回屋中,懶散的坐在太師椅上,“說吧,誰派你來的?”

不知為何,他的散漫態度竟然讓蒼嶺想起方才在路上遇見的那人,雖然他們截然不同,卻總覺得有種氣息相同,也許那人本就是柳揾安府上的,“既然柳公子如此信心滿滿,不如猜上一猜。”

柳揾安冷哼一聲這個人真心麻煩,自己一夜未眠,又聽聞商籬雁之事,如今可是困乏得很,沒時間陪他玩這種遊戲,清了清嗓子,“說吧,陛下派你前來,所謂何事?”

蒼嶺心中一驚,沒料到他一猜即中,本以為柳揾安不過是個徒有虛表的商賈,卻不知……不過轉念一想,如果此人一般,那麼商籬雁又怎會同他交好,“柳公子聰慧,在下甘拜下風。”

“好說。”柳揾安擺擺手,“說正事吧,我已經知道商籬雁失蹤,也知曉陛下現在正在國師府中。”

“既然柳公子已經將話挑明,我便直言不諱。”蒼嶺開口道,“主子召你前去。”

“所為何事?”

“聰慧如柳公子,自然知曉的。”言罷,他退後一步,“我話已送到,還望柳公子整理一下,我會在屋外等候。”說著,走出屋外隨手關上了屋門。

屋中的柳揾安暗歎一口氣,看來自己的好日子是到頭了。賀蘭若兗會親自召喚自己前去,一方麵是因為商籬雁的事情,而另一方麵恐怕就跟文家有關了。

文若錦失蹤,施逸南那日明擺著是指責他將文若錦軟禁起來,既然懷疑他,那麼商籬雁自是不會幸免,而如今的施逸南亦不是三年前了,財富權利的膨脹讓他有些昏昏然,不辨是非,如果再有人從中挑唆,難保不會做出以斷絕京城商脈的法子來逼迫交出文若錦,到那時賀蘭若兗豈不是被要挾了,而那個人天生就討要被要挾。

韓瀛從祁府離開,他並沒有探得什麼重要訊息,祁卓傅同田雅依不過是在說些家常,在想一想離開這京師後的生活,如果說是他們將文若錦抓了起來,怎麼想都覺得不對。

回來的路上,人並不多,天氣寒冷,能在屋中的決然不會外出,韓瀛就那麼走著,身側路過人的側目,他見見也習慣了,並非他不怕冷,而是這麼多年來對冷熱的感知越發微弱,他隻是感覺不到,並非證明他不冷或者說不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