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錦這些年一直低調,平日裏就算是走在路上,若非熟絡之人都不知她的身份。”施逸南還是有些不相信他,“除了你們。”他盯著柳揾安,“你定然是因為同阿錦話不投機,故而起了殺心。”
“施爺,我……”柳揾安話未出口,韓瀛便上前一步,“施爺還是適可而止吧。”
屋中寂靜,這句話砸在所有人心中,韓瀛繼續說道,“與其將精力浪費在這樣的事情上,還不如出動人馬將京師翻個底朝天。”
“你……”施逸南不是笨蛋,他聽出韓瀛口中的諷刺之意,“我家那麼一個大活人,突然不見了,這是你的片區,怎麼……難道不應該你去管?”
“施爺一意孤行,如此這般咄咄相逼,敢為是何居心?”韓瀛一點也不給施逸南麵子,應該說,從一開始他就不相信施逸南是真正尋求幫助,他一定是另有所圖。
施逸南臉色一沉,看向柳揾安道,“你下麵的人手怎麼如此缺乏管教!”
柳揾安瞥了他一眼,“那也輪不到你來管。”
“黃毛丫頭,當初我就不應該答應下來!”扔下這句話,施逸南帶著來人急匆匆離開了,柳揾安坐在屋中,盯著眼前的桌椅看了半天,直到有人打攪才回過神來。
“主子。”屋外傳來的聲音讓柳揾安回過神來,看向門邊道,“有什麼進來說話。”
屋外仆役走進屋衝他低了低頭出聲道,“主子,外麵有人求見。”
柳揾安有些意外的看了眼韓瀛,“讓他進來吧。”
仆役應了聲便轉身傳喚外麵求見之人。
“你覺得會是誰?”韓瀛在一旁出生問道。柳揾安沉思半晌,如今這京城會在來見他的除了文家似乎再無旁人,而這突然到訪的會是誰呢?
“主子,人到了。”屋外傳來聲音,柳揾安抬頭看去,那人從屋門走入,見到他微微頷首,“許久未見了。”
“是你?”沒料到會見到此人,柳揾安有些意外,“聽說陛下要將你譴往邊境?”
“你同商離雁一起,想必早就得到消息了。”前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被封為將軍的尚奉炫。
“無論商離雁言談與否,你能夠前來,我倒是歡迎。“柳揾安衝他招呼道,“我進來坐吧,我們也好敘敘舊。”
一旁的韓瀛看著著突然出現的人,心中略有思量,甚少見到柳揾安對何人如此熱情,這其中恐怕也是有著因由。
如此想著,打算離開,給這二人敘舊騰地方,誰知才往門邊走了幾步,便聽到柳揾安的聲音,“你去哪兒?”
“你們既然敘舊,我也不好打攪,再加上有些事需要偵查,我便先離去了。“如此說著,轉身離去了,留在屋中的柳揾安苦笑一聲。
其實自己並不願見到尚奉炫,隻不過人已經上門總不至於不讓進吧,況且如今此人已經高居將軍之位,多少還是要顧忌一些。
韓瀛走後,二人沉寂半晌,柳揾安清咳一聲,“這些日子過得如何,這幾年道也未曾見過。”
“柳揾安。”尚奉炫盯著他出聲問道,“這幾年,你同商離雁有多少聯係?”
“怎麼了?”、柳揾安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此番突然命我離京,心總多少有些不安。“他如是說道,“而商離雁的心思更是我最為不解的。”他究竟在想些什麼,從昨日見過商離雁後,他的腦海中不止一次這般問著自己,可每一次都不能得最終的結局。
畢竟,這個人實在太難猜了,他的心思從不與旁人眼到,這些年更是越發深沉,昨日相見,他隻覺得眼前這人既熟悉卻又陌生,他不是既不是當年在江北城見到的商離雁,也不是多年前在商家遇見的商大哥,他是誰?他的心中有藏著怎樣的心思?
不知道,也看不透。
而柳揾安此時的心思同尚奉炫多少有些相似,這幾年他也算是拚盡全力才換的商離雁隻字片語,尤其在宮中那幾年,多少次被拒之門外,幾年間,他不聯係自己,不聯係文若錦,也不聯係尚奉炫,仿佛是將整個人封閉起來,斷絕一切。
“我何嚐不是這般想的。”柳揾安歎了口氣,出聲道,“如果三年前我還能說商離雁的心思,隻曉得七七八八,那麼如今卻是連那麼一分也猜不透了,他變了許多,陌生卻又帶著熟悉的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