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電話才接通,一個有些怪異的、聽起來像七八歲小女孩兒的聲音,通過話筒傳了過來,“小姚,情況怎麼樣?”
姚廣利知道這是變音器,他打這個電話好幾次,每次聽到的聲音都不同。他恭敬的說,“領導,情況總體還好,證據做的還算紮實,不過……”
“什麼?”
“那個人裝了台行車記錄儀,裏麵的存儲卡記錄了很多事發現場的圖像,我擔心……,而且據他自己說,他當時留存了一份備份……”
“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不早說?”“小女孩兒”的聲音陡然變的嚴厲起來,語速也加快了不少。
“今天淩晨才掌握到的,而且據辦案人員分析很有可能是司馬亂說的……”
“不能大意!你讓專人把那個存儲卡給我送過來。我讓人看看有沒有辦法處理一下。”
“是,是,我馬上安排。另外就是我們已經接到總參的傳真,司馬的身份和槍證可以確認是真的,所以,我們最後確定,準備以‘誤傷’作為結論。再有就是省廳……”
“‘誤傷’?可以,這個說法軍方也說不出什麼,把他們惹毛了沒好處。省裏你不用擔心,你們偶爾還可以放出一點信息給那邊,試探一下他們的反應。還有什麼事?”
“那個人嘴很嚴,口供有些不足。而且現在外頭還有個殺手在活動,你看是不是……”
“口供?不足就不足吧,物證弄嚴密了就行。殺手……不是不行,但一定要安排嚴密了。”“小女孩兒”的聲音罕見的猶豫了一下,不過最終還是給了姚廣利一個確定的答案。
“那是一定,那是一定。”
“好了,就這樣,有問題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那個存儲卡……一定要快!”
姚廣利把手機關掉,鎖緊了保險廂,長出了一口氣,然後狠狠的擦了一把冷汗。雖然電話那頭隻是個小女孩兒的聲音,可是給他帶來的心理壓力一點都不小。
他很清楚自己的角色,這裏隻是整個劇本裏的一小部分,雖然是很重要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真正的戰場——在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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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已經快四天了,我們就在這兒幹等著?你讓我怎麼和朋友交代?”沈宇濤站在客廳裏,有些氣急敗壞的對剛剛走進家門,就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沈慶說道。
“嗯?誰給你打電話問了?”沈慶眉毛一挑,向沈宇濤問道。
“沒人給我打電話!一個都沒有!”其實,這才是沈宇濤最鬱悶的,他現在完全搞不清楚這個事情究竟是怎麼個意思,大家都是淡定無極限,就剩他一個人被蒙在鼓裏……
“就是因為連個電話都沒有!所以我才著急,我甚至都不敢給她們打電話!我都不知道該跟別人說些什麼!朋友出事兒,我連個忙都幫不上,我在丹蘆大小也算個衙內,有我這麼悲催的衙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