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佟海薇是假的,照片上的女人,才是真的。

蘇陌纖,如果不是媒體暴出來,你還打算瞞我多久?

照片上的女人,她一眼便認出來,雖然不敢相信,但它是那樣真實的擺在自己眼前。

沙灘上的照片,走在前麵的女人,回過頭來的笑容很燦爛,海風吹亂她的發絲肆意舞動,身後男人背影微側,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裏,從拍攝角度,他的容貌不清,側麵輪廓眼角上揚,可以看出,他的視線,正專注凝著前方的女人。

那畫麵很夢幻很唯美,夢幻到像不是真實的,唯美到讓她恨不得去撕毀那張相片,撕毀那張笑臉!

白景姿,你不是死了嗎?為什麼還要出現在我眼前?為什麼總是陰魂不散?

不,一定是長得相象的人而已,她不是白景姿,白景姿已經死了,死了!相片上的女人不是叫夏蘭妮嗎?他們連名字都不一樣,她怎麼會是白景姿!?

陌纖肯定隻是玩玩她的,她去了法國一年多,他一個人肯定有寂寞的時候。恰巧那個女人出現了,他覺得好奇才會去接近那個女人,一定是這樣的。

她根本不用在乎,她是他的未婚妻,她好不容易才能站到他身邊,不管那個女人是誰,誰都不能把他從她身邊搶走,不能!

夜色無邊,寂靜無聲,別墅裏突然傳出杯盞落地的聲音,異常清晰尖銳。

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咖啡濺得到處都是,精美的骨瓷杯子成了碎片,報紙零亂散落了一地,咖啡漬迅速浸濕進去,模糊了上麵的字跡。

沙發上的女人麵容有些扭曲,劉嫂和傭人走出來,麵麵相覷。她突然站起身,從地上的報紙上肆意踩過去,飛快的跑上了樓。

半個多小時後,一輛黑色轎跑開進了別墅,蘇陌纖下了車,一陣悠揚的鋼琴聲從別墅裏傳出來,是DdvidLondon的《Capturethemoment》。

無邊的夜幕,星辰寂寥。

那樣熟悉的曲調,縈繞在耳邊,像是誰無形的手肆意撥動著心底最深處的心弦,恍若隔世一般的感覺。

摔上車門快步走進客廳,角落處,米色衣裙的女人坐在鋼琴架旁,及肩的長發垂落下來,遮住了她的臉。

黑白鍵上,她的手指在熟練的跳動,音樂從她的指間流瀉出來,充斥在房間裏的各個角落,那樣空靈輕揚。

他有多久沒有聽到過這首曲子,五年多了吧?五年,那麼長那麼短,長到曾經那麼熟悉的曲調都已變得陌生,短到,他仍是無法忘記該忘記的一切。

他還在期待什麼?明明知道不可能,還是那麼急迫的衝了進來。

為什麼還要期待?為什麼還要失望?就為了那一絲渺茫的希望?

為什麼要彈這首曲子,他不想聽,心痛嗎?就因為坐在鋼琴前的女人已經不是她!?

“不要再彈了。”身後,蘇陌纖的聲音沉沉傳來。

手指一抖,一個音符走了調,文佩琪穩了穩心神,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手指繼續在琴健上留連彈奏。

蘇陌纖大踏步走過去,手掌啪的一聲重重按在琴健的低音上,發出很沉悶的聲響。

“我說不要彈了。”他重複道,臉色陰沉,打破了一室的舒緩美好。

文佩琪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悠揚的曲調嘎然而止。

她抬起頭看著蘇陌纖,將所有情緒盡數收斂,笑著說道,“陌纖,你回來了。”

她的笑容很完美,卻仍難掩其中的黯然與落寞。

蘇陌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有些懊惱,他不該對她無緣無故的發脾氣。

心中愧疚,卻說不出道歉的話,對文佩琪,他始終虧欠太多。

無言以對,他有些煩燥的走開,脫下西裝扔在一邊,抬腳朝著樓上走去。

文佩琪急忙追上來,從身後抱住他,“陌纖,你不要生氣,你不喜歡我彈那首曲子,我以後可以不彈。我以為你會喜歡的,原來我的琴藝還是比不是白景姿,才會讓你那麼討厭。”

“是我亂發脾氣,不關你的事!”

“不是的,是我不對,不該彈這首曲子讓你想起她。我知道你還忘不了她,沒關係,就算你不愛我,隻要能陪在你身邊,我也心滿意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