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曉安聽到楊芙蓉這麼問,大驚,道:“什麼?芙蓉?你要離開我嗎?不,你不能那樣!”
楊芙蓉見到謝曉安的表情,笑道:“哎呀!我又沒說要和你離開,隻是問問而已嘛。”
謝曉安道:“不行!不管你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罷,反正以後我是不允許你這樣了,明白嗎?”
楊芙蓉笑了笑,撒嬌道:“好了,我知道了嘛。”說到這裏,楊芙蓉忽然又笑了笑,道:“其實看見你這般表情我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謝曉安無奈道:“是啊,既然你都知道了那還要這麼調皮?真是拿你沒有辦法。”
楊府,客房中。
謝曉安和楊芙蓉都站在那人床前。看著眼前這位昏睡的失憶男子,謝曉安心中竟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憐惜。
是的,他很可憐眼前的這位男子。或者,他是在可憐那位假想中的自己吧。
不錯,謝曉安經常在假想。如果有一天,自己什麼都記不得了,或者什麼都失去了,甚至連自己的名字,家人,還有那些自己深愛並且也深愛著自己的人,那麼,他會怎麼辦?他還能活下去嗎?
不知道,至少大多數人都是不知道的,畢竟有過這種經曆的怎麼說也僅是少數人,而那些未曾經曆過的人又怎會明白這種感受?
但是,現在的謝曉安是的確已經有了答案。雖然他也未曾有過,雖然他也未曾和自己的愛人有分離過,但是,他的確是已有了答案:他不能!
是的,他不能!眼前的這位男子已經用他的遭遇告訴了他,他不能。
試想:如果你每一天都在和自己的往昔鬥爭,每一天都在努力的尋找過去。而每一次你都會失敗,每一次都是乘興而來,敗興而去,那麼,你會過得開心嗎?你會過的肆無忌憚嗎?
我料想不會。你不會,我也不會。
沒有了回憶,那人生不是就空白了嗎?終此一生,與之長眠的將隻有那深深的遺憾;
沒有了愛人,那人生不是就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嗎?當老來之後,每每有別人在自己麵前述說時,你隻會感到一陣陣的空虛而已。
是的,人就是這樣的一種動物,每天都過在未知中,沁在在回憶裏。
謝曉安歎了口氣,他忽然有了一種想要和他做朋友衝動,不為別的,隻為他的遭遇。
於是,謝曉安決定,自己以後每一天都要來,一定要好好的照顧他,和楊芙蓉一起…。
時間總是過的很快的,轉瞬間,六月已走。
現在已進了初秋,那位男子也已在楊芙蓉家裏呆了整整一月,傷情也已大好,每天都和謝曉安及楊芙蓉打在一起。並且,謝曉安和楊芙蓉給他想了一個名字,一個他極其喜歡的名字—易平生。
當他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他自己給這個名字寫了一首無名詩,道:
來世但做匆匆客
憶安憶得易憶索
平日相逢不相知
生怕相知作相思
記得當時楊芙蓉聽見此詩時,很是吃了一驚,她沒有想到一個失憶的人竟然還能有如此的文采。雖然,詩的韻律並不嚴謹,格式也不規範,但也確實是一首很不錯的藏頭詩了——來易平生,怕作相思…。
…。這天,謝曉安和易平生一起上街給楊芙蓉的叔叔楊玄璬買生辰禮物。
“曉安,你來看一下,你說楊叔父會喜歡這個嗎?”易平生看著謝曉安問道。
謝曉安看了看易平生手裏拿著的玉佩,道:“你小子行啊,我怎麼就沒有找到這麼好的呢?不然你給我了吧!回頭我請你吃飯!”
易平生笑了一笑,很從容的說道:“好啊,這本就是為你找的,反正我也沒錢。”
謝曉安也是一笑,道:“不好意思啊,我忘了。”
易平生道:“不會啊,我本就沒有錢,又何必在乎別人怎麼說。”
謝曉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兄弟,我要是什麼事也都像你一樣就好了。在這方麵,我的確愧不如你。”
易平生笑了笑,道:“好了,別感歎了,快將錢付了回去吧。”
謝曉安應了一聲,將錢付了出去。找好錢後將易平生邀在一側,道:“回去後我一定向大家講清楚,這個玉佩是你挑的,一定要大家對你的挑選能力有所讚揚。”
易平生羞澀的搖了搖頭,道:“算了吧曉安,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沒有必要弄的滿城皆知。”
謝曉安倔強的搖著頭,道:“不行哦,我可向自己保證過,一定要保護好你的!”
易平生笑了笑,道:“你就這麼保護我嗎?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我隻會更容易受傷嗎?好了,我也不是小女孩,不用你來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