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目緊閉,臉色鐵青,胸前的衣服已經撕開,五個血洞觸目驚醒。
熊開山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已經沒有呼吸,隻有嵐兒用冰蠶珠魄還在熊開山的胸口滾來滾去。
但是嵐兒臉上不停滾落的淚珠,還有坐在一旁雙眼發直的嚴二娘,告訴人們一個致命的結果:熊開山已經死了。
悍勇無敵的雙錘大將,馳騁疆場數萬裏的熊開山,竟然死了。
熊儲聽到曼戴莉耳語一瞬間,整個人都要瘋了。
熊儲閃身來到房間,淒慘的一幕印入眼簾,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再也忍不住,終於噴了出來。
曼戴莉隨後跟進,趕緊扶住了熊儲。
“都散開!”
熊儲從喉嚨裏麵吼出三個字,仿佛狼嚎一樣。
雖然急怒攻心,但是熊儲畢竟是絕頂高手,一點靈台清明還是存在的。
不管熊開山生死如何,總要經過自己檢查才知道。
嵐兒往旁邊一閃,熊儲就已經抓住了熊開山的兩個手腕。
一縷內力輸送進去,沒用。
熊儲的臉色更加難看,嘴角又開始往外冒血。
閃身到了床上,熊儲伸出右掌按在熊開山的百會穴上,轉眼就是一刻鍾。
整個過程中,房間裏麵的嚴二娘、嵐兒、曼戴莉這三個人,眼睛都直勾勾地盯著熊儲的臉。
生怕漏掉哪怕一絲一毫的變化,也就是萬分之一的希望。
半個時辰過去,熊儲的臉色還是一如既往的駭人。
一個時辰過去,所有人都因為神經高度緊張,已經支持不住,癱坐在地上。
“給我找一間密室,三兒還沒有死透!”
熊儲抱著熊開山進入密室,房間裏麵的氣氛就更加壓抑。
軍師萬練、督府張毓秀終於趕到,看見三個女人臉色煞白,就知道大事不好。
萬練略一沉思,還是輕聲說道:“熊開山骨骼清奇,並非早夭之相。主公的武功修為堪稱當世第一,必定有起死回生的辦法。大家要有信心,要對熊開山有信心,要對主公有信心。”
張毓秀也接口說道:“嚴夫人、嵐兒姑娘,幹著急不是辦法,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
嚴二娘無力的擺擺手,又指了指曼戴莉。
曼戴莉輕聲說道:“張大人、軍師,情況都不清楚啊。這不是天晚了,我和二姐在準備晚飯嗎。可誰知,開山的兩個親兵把他給抬回來,我們發現開山已經沒有呼吸了。”
“因為傷口凝固的血塊有一股怪味,才用金雕把嵐兒接回來。利用冰蠶珠魄泡水,但是灌不下去了。嵐兒用冰蠶珠魄在傷口上滾動,結果還是沒用。”
萬練沉吟道:“現在也不到三更天,那就是說天擦黑的時候,熊開山遭了毒手。究竟是在什麼地方發生的,親兵何在?”
“就在城門樓上啊。”曼戴莉輕聲說道:“親兵已經說過了,因為公子和二姐都到了鎮南府,開山擔心有人對自己的爹爹和娘不利,所以他都是親自巡視城牆。沒想到兩天都沒有發生事情,今天出了變故。”
熊儲抱著熊開山進入密室,轉眼就是三天。
在此期間,隻有曼戴莉送過三次飯,但是沒有見到具體情況。因為密室分為三進,飯菜隻能放在外間。
第九天傍晚時分,熊儲終於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但是整個人幾乎已經瘦成了皮包骨。
“你們放心吧,三兒救活了,但是目前不能打擾他。”
熊儲費盡力氣說了幾個字,然後就躺在原來熊開山的那張床上昏睡過去。
熊開山沒事了,這當然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但是熊儲現在的狀態似乎比熊開山更糟糕,結果大家比以前更焦急。
熊儲這一睡,就是整整三天時間。
“相公的修為果然神鬼莫測。”嚴二娘看著酣睡熊儲,臉上終於見到了一絲笑意:“你們看,相公的臉色越來越好了,原來皮包骨的模樣也不見了。真是奇怪啊,這三天時間他一直昏睡不醒,也沒有吃東西,怎麼會長胖的呢?”
也難為嚴二娘還能夠支持住。
兒子差點死了,丈夫也差點活不成,她還能夠支持到現在,真是不容易。
“弄點兒吃東西來吧。”
嵐兒回頭一看,熊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盤膝坐在床上,頓時大喜過望:“哥,你醒啦?馬上就好!”
果然馬上就好,嵐兒話音未落,嚴二娘和曼黛莉分別端著一個銅盤進來。
“我等會兒再吃,現在要進去看看三兒。”
熊儲接過兩個銅盤進入密室,不過很快就出來了:“三兒沒事了,從明天開始,每天給他送一次吃的進去,隻要修煉半個月就可以恢複如初。”
“他福大命大,臨死之際竟然能夠想到逆行上清心法,終於護住了自己的心脈,算是撿了一條命。”
“不過,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三兒經過這一次以後,內力修為翻了一番還多。下次碰到那個對手,就傷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