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搶女人多了,苗家寨裏麵凡是生閨女的人家都搬走了,就算想搶也找不到對象。
想來想去,苗若山覺得隻有兩條路可走。
一條路就是像祖上一樣,到軍隊裏麵一刀一槍,重新搏出一個功名出來光宗耀祖。
可是現在當武將實在是太危險了,因為四處烽煙不斷。如果到了戰場上,丹書鐵券肯定不頂事,隨時都有可能掉腦袋。
還有一條路,就是現在朝廷裏麵的文官集團很吃香,動不動就可以把那些武將嘁哩喀喳砍了腦袋。
可是苗家寨不出讀書人,至少沒有出過進士,朝廷裏麵就沒有人。
當然,真要說苗家寨不出讀書人,那也是不對的。因為苗家寨現在就有一個舉人老爺,也算是當初苗仁傑妾室留下的一條支脈。
苗三冠,二十多不到三十歲的一個書生,五年前參加鄉試竟然中了舉人老爺。可惜不是名門望族,也沒有參加這個黨、那個派,結果進京會試名落孫山。
俗話說:幺房出大輩。
雖然苗三冠比苗若山年輕二十歲,但是論起輩分來,族長苗若山還應該叫苗三冠叔父大人。
苗三冠家裏很窮,父親老早就死了,就剩下一個老娘,一個妹子。
舉人老爺沒有娘子可不行,他的老娘把自己的陪嫁都賣了,好不容易給苗三冠張羅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媳婦兒。
真要說起來,這個媳婦兒也沒花什麼錢。
這不是前年鬧大水破堤了,這邊湧過來好多災民。苗三冠的老娘人善心慈,看見人家拖兒帶女的一家人,有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長得很不錯,於是就用一鬥米換回來了,這就是苗三冠的新媳婦兒。
窮得叮當響的苗三冠竟然娶媳婦兒了,苗若山作為族長,那就要關心關心。
這一登門關心,壞菜了。
災民易子而食,新媳婦兒自然麵黃肌瘦,並不好看。但是經過一年多的調養,竟然出落得如花似玉。再看見苗若山十七歲的妹子,竟然也是一朵花兒。
苗若山一看不打緊,當時口水都流下來了。
但是家譜來說,苗三冠畢竟是自己的叔父大人,這個還真不好弄。
恰在此時,去年的春闈文告下來了。
苗若山眉頭一皺,想出一個主意:自己的犬子雖然不通文墨,但是自己的這位叔父大人那可是舉人老爺。
經過一番恩威並施,苗三冠冒名頂替,去給苗若山的“犬子”考取功名。
春闈會試,由禮部主持,因而又稱禮闈,考試的地點在京城的禮部貢院。
要到京城趕考,這一來一去可就要不少時日。加上苗若山所給的銀兩並不富裕,結果苗三冠一直拖到春節以後才返回家鄉。
苗三冠回到苗家寨,發現自己的三間茅草屋已經變成了廢墟,家人都不見了。
經過找街坊四鄰一番打聽,苗三冠當場就氣暈過去了。
原來,苗三冠離開苗家寨以後,苗若山每天都到他家裏“關心”三個女人的日常生活。
半年以後,苗若山突然到苗三冠家裏報喪:“苗三冠在半道上碰到劫道的,一不小心被殺了,現在屍骨無存。”
老娘一聽就翻了白眼,一口氣沒有緩過來,直接魂飛冥冥。剩下姑嫂二人彷徨無助,頓時都想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