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見狀還不放心,抬腳往大蜈蚣的頭部連踩了幾腳。
我急忙製止他,這玩意看情形是活不成了,跟一隻死蟲子慪氣沒意思。
於是蹲下來把它的前腿扳開,想把雇傭兵放出來。
但這時我才發現,雇傭兵不知什麼時候兩眼翻白,眼珠子白多黑少,早已死去多時,剛才大蜈蚣噴出黑水的時候,有幾滴沾到了他的身上,在他身上腐蝕出了幾個黑洞。
連死兩人讓眾人心情沉重不已,雖然大軍他們都是雇傭兵,生性殘暴,但畢竟受托來協助我們,眼下竟然全軍覆沒,讓我們不免有些兔死狐悲,而現在我們到底走到了哪裏,有沒有出路大夥心裏都沒底,一時間氣氛異常壓抑,無人說話,隻是默默地收拾東西。
賈老道跟老喜兩人提著手電在周圍轉了一圈,看樣子是在找出路,過了一會兒來到我們跟前,說除了那個蟲洞,就沒別的出口了。
阿昌忍不住問道,賈老,那我們怎麼辦,是從蟲洞出去還是原路返回?
賈老道黑著臉,良久才說從蟲洞出去,如果沒有出路就原路返回,跟泥猴子死磕。
眾人一聽,稍微放鬆的心又沉了下去,本來人就不多了,現在又掛了兩個,目前我們僅剩下九個人了,而泥猴子的數量數倍於我們,跟它們碰麵,簡直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看到眾人失魂落魄的景象,賈老道也不忍心再打擊我們,於是吩咐大夥原地休息,吃點東西填飽肚子。
我從包裏拿出一包壓縮餅幹,遞給二嘎子幾片,這小家夥一路跟隨我們,估計餓壞了。
二嘎子也不客氣,抓起就往嘴裏塞,惹得虎子猛拍他的頭嚷道,喝點水就著吃,別噎著,沒人跟你搶。
吃東西時候虎子問賈老道,這個大蜈蚣到底是啥玩意,居然刀槍不入,老嚇人了。
賈老道告訴我們,這是史前蜈蚣,有一個古生物專家曾經跟他提起過,以前他跟隨一支考古隊伍去野外考察的時候,曾挖出過一些這種動物的化石標本。
這種生物生活在遠古石炭紀時期,身長可達三米,生性凶猛,目前已經滅絕了,但不知為何在這古墓裏還能看到它。
聽到這種動物已經滅絕,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如果這玩意還有同夥,那我們得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
下到這個古墓到現在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了,可能有兩三天了,吃完東西我頓時困意十足,兩眼皮不停地打架,最終沒分輸贏,握手言和,我兩眼一閉,沉睡了過去。
但在這種地方,無論有多困我都感覺睡得不踏實,迷迷糊糊中便醒了過來,睜開惺忪的雙眼,我發現阿昌還坐在賈老道的旁邊沒有睡,仍在警惕地朝四周張望著,似乎在為我們站崗。
我心生一暖,便走到他旁邊坐了下來,悄聲說道:“阿昌,你怎麼還不休息,趕緊躺下眯會眼,讓我來守吧。”
阿昌善意地笑了笑,說道:“林子,你去再睡會吧,我沒事,以前在部隊的時候我曾三天三夜都沒合過眼,一樣熬過來了。”
我沒同意,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畢竟等下還有沒有危險誰也不知道,於是拍了拍他肩膀說道:“你去睡會,別爭了,等下還有其他事情等你來做呢。”
阿昌點點頭,直接就在原地躺了下去。
其他人都東倒西歪地睡得很沉,我掏出煙來點了一根,希望用尼古丁來刺激神經讓自己變得更清醒。
周圍安靜得好像時間停滯了一樣,就連虎子也忘了打呼嚕,當我呼出煙霧的時候才感覺到時間的存在。
一根煙很快就抽完了,但我似乎還覺得不夠過癮,又把煙盒掏出來還想再點上一根,誰知這時才發現已經抽完了,我把煙盒揉成一團,往前一扔。
突然我發現前麵大蜈蚣的軀體似乎在輕輕地動了一下,我有些不敢相信,這家夥都死了這麼久了還能複活?
於是輕輕地站了起來,警惕地摸出手槍,緊張地注視著它。
隻見大蜈蚣的身體真的又晃動了一下,但我發現好像不是它自己在動,而是機械地像被什麼東西拱了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