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大軍,這個雇傭兵可是他目前唯一的人了,不但是跟隨他多年的兄弟,而且一旦失去,在這裏他就形單影隻,沒有任何的話語權。
因此見這情況他比誰都著急,紅著眼,掄起鐵撬,猛喝一聲,對準大蜈蚣的頭部狠狠地砸了過去。
大蜈蚣雖已發現大軍向他攻擊,但懷裏纏著個人,躲閃不及,被鐵撬重重地砸到了頭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大軍人高馬大,身體強壯,又受過專門的訓練,這一手可謂力道十足,如果砸到人的腦袋上,絕對能把腦袋砸開花。
而這大蜈蚣盡管體積驚人,但畢竟隻是隻蟲子而已,不管它再長得怎麼嚇人,挨上這麼一擊,隻怕不死也要腦震蕩了。
眾人一喜,但衝上去的速度並沒有因此慢下來。
誰知大蜈蚣被大軍擊中後,僅是頭部習慣性地往下一頓,隨即又猛地抬了起來,絲毫沒有受到傷害的樣子。
我心裏一驚,沒想到這玩意不但長得嚇人,就連外殼也這麼堅硬,隻怕一般的攻擊對它沒有任何的作用。
大軍雖然沒有傷到大蜈蚣,但剛才的一擊也為我們爭取到了寶貴的幾秒鍾。
阿昌輕喝一聲,趁機伸手抓住雇傭兵的一隻手臂,想把他從大蜈蚣的懷裏拽出來。
眾人跟著齊發力,眼看著就要把他拉出來的時候,大蜈蚣突然一轉頭,丟掉大軍,轉向我們,頭上的觸須不停地抖動著,發出“嘶嘶”的響聲。
我暗叫不好,雇傭兵的大半個身子還留在這家夥的懷裏,隻要它一發力,又能很輕鬆地把人給卷回去的,那時候再想把人扯出來,隻怕是難上加難了。
於是急忙喊道:“快點把人拉出來,別讓他又被卷回去了。”
雇傭兵也趁著這機會手腳並用,使勁地掙紮著想要掙脫出來。
但大蜈蚣這時候已經意識到我們的企圖了,騰地仰起身子,四隻長滿倒刺的腳迅速地纏住雇傭兵,用力地把他往自己懷裏拉扯著,仿佛在爭奪食物一般。
雇傭兵被打蜈蚣腳上的尖刺深深地紮進體內,疼得直翻白眼,慘叫不已。
眾人見狀紛紛收手,要是再這麼拉扯下去,估計雇傭兵還沒被救出來就已經被紮死了。
虎子正拿著槍,但場麵太過混亂,他不敢開火,情急之下,倒轉槍托,對準大蜈蚣的嘴部搗了下去。
然而電光火石之間,眼看槍托就要砸到大蜈蚣嘴部的時候,它突然咧開嘴,張口牢牢地咬住了槍托,同時嘴邊的兩根鉗子狀的牙齒也夾住了槍身,與虎子對著發力,把槍支咬得嘎嘎直響。
危機時刻,老喜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朝著大蜈蚣的身子連開數槍。
但讓我們目瞪口呆的是,射出去的子彈竟然沒有穿進大蜈蚣的體內,反而被彈掉到地上。
這麼近距離,居然連手槍都打不穿它的外殼,這家夥的皮到底有多厚?
槍擊似乎把大蜈蚣給激怒了,隻見它劇烈地擺動了一下身子,朝周圍的眾人橫掃了過來。
我們都怕被它的身子給掃中,紛紛往後退。
隻有虎子還在抓著那把槍不放,被大蜈蚣甩在半空中又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我唯恐這混亂地攻擊會使槍支走火,急忙喊道:“虎子,快鬆手啊,你他娘的別對著槍口。”
不懂虎子有沒有聽見我說的話,我剛說完,他就被大蜈蚣甩飛了出去,筆直地落到了地上。
我顧不上去詢問虎子有沒有事,這家夥身上的皮跟他臉皮一樣厚,雖然這一跤摔得不輕,但還不至於讓他受傷。
果然,虎子嘴裏罵罵咧咧地立刻爬了起來,滿眼怒火地又衝了過來。
真是打不死的小強,有時候你能擁有這樣的一位好夥伴,還真的是件很幸福的事。
大蜈蚣把虎子甩掉後,吐出了那把槍,半仰著身子警惕地盯著我們看,隻是懷裏仍緊緊地纏著雇傭兵不放。
雇傭兵被這麼一折騰,傷勢更重了,但又被尖刺紮入體內動彈不得,渾身流血不止,隻能不停地嚎叫著:“救命,快救我……”
但這嚎叫聲卻越來越無力了,看情形是撐不了多久了。
大軍頓感無奈,但又沒有更好的辦法,隻好舉著槍對準它的尾部亂開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