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團團提著饅頭和韭菜餡的包子往隔壁去,在院門外招呼了一聲,“寧爺爺——”
“噯,團團來了啊——要不要一起吃點兒?”寧老頭兒熱情地招呼著團團趕緊來坐。
沈團團將籃子裏的蓋著的包子和饅頭拿了出來,“我剛做了點兒饅頭,想著菜園裏的韭菜這一茬正嫩著又給包了韭菜包,您嚐嚐。”
寧老頭兒捏了一個包子,正熱乎著,捧場地大口咬了一口,“我最歡喜吃韭菜餡的,南星這小子嫌味道重不肯做給我吃!還是團團最貼心了!”說完,還示威地瞪了一眼寧南星。
寧南星從始至終都扯著一張笑臉。
沒有任何的意見。
隻是在寧老頭兒的“魔爪”伸向第二個韭菜包的時候,毫不留情地伸出筷子,夾了一個饅頭放在了寧老頭兒的手心裏。
寧老頭兒愣了。
要不是這孫子是他看著長大的,他都要以為這孫子練得一手偷梁換柱的好功夫!
沈團團也愣了,無辜地眨了眨 眼睛,不知為何,她好像看到了餐桌上的刀光劍影,形勢緊張?
“最多一個饅頭,其餘的留下明天當早點。”寧南星包子攬在自己的麵前,自己夾了一口河蚌,鮮美異常。
“這河蚌早些年我也吃過,剛來村子裏的時候,我跟你哥哥也去河邊挖了不少的河蚌回來,但是這肉卻是堅韌異常,一口咬下去就跟撕扯肉幹一樣,沒啥味道。”寧南星忍不住又夾了一口,雖然倆家人比鄰而居,隻不過早些年都是得了梅氏的照料,時不時地送一碗熱菜給寧家嚐嚐鮮。除了昨日的簡單的麵條,今天才算真正地嚐到了沈團團的廚藝。
越是嚐,寧南星覺得自己的心越是癢癢地難受。他好像越是靠近,越是發現沈團團的另一麵,就這麼一下一下地撩著他的心,讓他欲罷不能地想要靠近,想去撩撥,想看著沈團團急得跳腳……
沈團團絲毫沒有察覺到寧南星的異樣,隻覺得寧南星這是跟她在探討廚藝。沈團團也不藏私,潛意識裏對一個男子做飯還是有些同情,難得寧南星還如此上進求教,想也不想地點頭附和,“這河蚌處理起來也是有技巧的。這內髒處理幹淨後,捶爛河蚌的邊邊,方可入鍋,否則自然堅韌異常,不好入口。下回,你可以自己試試。”
寧南星點頭應了,目送沈團團出了院子。
看到寧老頭兒已經趁著他出神的間隙,又偷拿了一個韭菜包咬了,咽下嘴裏的包子,才說道:“沒瞧出來,團團的廚藝也有幾把刷子。就這麼一盆螺螄竟然跟酒樓裏的大廚能比了。鮮美極了,這湯汁沾著饅頭,我都能吃下!”
一頓飯下來,寧老頭兒對沈團團讚不絕口。寧南星難得地沒有打岔。
至於沈家的小院子裏,則是淡定多了,沈團團做的飯菜都已經吃了三年了,就是一桌的河鮮,沒啥好大驚小怪的。
要是讓沈長致看到寧家祖孫倆的大驚小怪,一定會不屑地鄙視上一句,“沒見過世麵的鄉裏巴人!”
因為惦記著要磨豆腐,沈忠胡亂地吃了一頓,將沈團團泡好的黃豆洗了洗,就準備去磨豆子,任憑沈團團怎麼叫都叫不住。
沈長致半點兒不著急,無視沈團團的催促,一口饅頭一口菜,中間還吸溜吸溜地吃著螺螄。
“著急啥,爹啥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不做點兒活,就覺得虧欠了咱家,你和我。”沈長致倒是覺得,出點兒力氣,這都不算啥。
沈團團收拾碗筷,就聽到沈長致狀若無意地問道:“爹爹隻記得幹活,我這個做哥哥卻是不得不問問,你想賣啥?就豆腐?”
沈團團從來沒有指望這個哥哥是個好忽悠的,這會兒沈長致雖然是無意之間問了那麼一句,但是沈團團知道,他哥哥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隻得提起十二分的心思回道:“豆腐唄,咱家還有啥能賣的。你不是要陪著我一道兒去的嗎?”
“我記得柳葉村的那家賣豆腐的,一直都是跟著趕集的。你若是隻是想賣豆腐,恐怕現在做的會不新鮮了。”
“我心裏也沒有準,今天曬小蝦米的時候想到的,要是鹵豆幹的話再曬幹的話,會不會能保存的時間久一點兒,味道也更香一點兒。雖然折騰一點兒,好歹也能賣一點兒出去。”沈團團在這邊從來沒有看到有賣豆腐幹。
如今沈家生計困難,沈團團也不管沈長致會不會起疑,都要試著做一做這豆腐幹。
因為沈團團解釋地有理有據,沈長致倒是沒有起疑,畢竟沈團團自從掌廚以來,一直都是愛折騰的性子,就是燒焦炒糊了的事情也沒少做。沈長致如此一想也就釋然,隻是點了點沈團團,“小心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