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瞳總算能夠拜托挨餓的窘境,她以為自己是跟著秦歌一起長知識的,沒想到居然是去送上門找虐的,此刻她一手拿著道家素餅,另一隻手聲情並茂的跟上官文描繪著自己在丹房中的遭遇,盡管她已經把自己說的盡可能的可憐,但是上官文所有的心疼都在聽說她把丹青長老個燒了的時候化為灰燼。
“瞳瞳,本王真是服了你了,你說了這麼半天,本王一點兒都無法對你生出同情來,反而更加可憐的是丹青長老,你跟人家學一點皮毛都能燒了人家的皮毛,這對他來說,分明是飛來橫禍無妄之災,你居然還想著讓本王心疼你!這實在是異想天開了吧?丹青長老隻讓你滾出去,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本王真是難以想像,若是他真的對你出手,你怕是今日就回不來了。”
“唉。”剪瞳嘴裏塞滿了東西,像是一個餓死鬼剛剛投胎一樣,不知道饑飽,隻知道吃飯是那麼樣的重要,她真的是無心的,難道這個不是重點嗎?“爺,你要知道我的行為是沒有預謀的,我是無心之失,此刻你就不覺得我是可憐的嗎?”
上官文差點被剪瞳氣樂,昨天還想著可以跟丹青長老處好關係,得到什麼有用的訊息,沒想到今天剪瞳直接就把人得罪了,自家王妃到底知不知道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啊,衝動來的這麼洶湧澎湃的是要那樣?“你可憐,那麼長老呢?人家好端端的坐在那裏入定參禪,你突然就把人給燒了,還說自己可憐?”
“唉,好吧,既然你們都可憐他,我也沒有辦法了,說實在的,我是真的希望自己可以跟他狼狽為奸的,但是過了今日又覺得自己的願望很難實現了。”
上官文苦笑一聲,心想著狼狽為奸這個詞兒剪瞳倒是用的準確無誤,丹青長老好端端的在太清宮呆著,也一定沒想到你會存著這樣的高遠誌向吧?人家可是一個宗師級的人物,若不是因為你是聞人氏的孩子,又怎麼會想著對你有幾分在意呢?昨日的情況他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分明人家對秦歌的興趣比對剪瞳的還要大,許是活了這麼多年,也覺得這宮中的事物沒有什麼值得自己幹涉的吧?
昨日小道士說了,丹青長老德高望重,可是他卻並沒有成為代理的掌教,若不是心性使然,怕是根本推脫不掉的,昨日他特意提起白素,想來是當年與白素的交情不淺,若隻是泛泛之交,那大可不用這種方式提及,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長老呢?
上官文隻覺得丹青渾身上下都是謎團,沒有一樣是自己解的開的。
“主子,秦小姐已經回來了,正在自己的房間裏麵吃飯,奴婢想著她們也餓了一天了,不如有什麼話等到吃過飯之後再說。”
看了一眼還在大口咀嚼的剪瞳,上官文對這種難看的吃相已經慢慢適應了,無論剪瞳怎麼放肆,他都可以對著她吃得下飯,不過現在他已經吃好了,總之關心著別人如何了,“你做事妥帖,本王很是放心,路遙跟朱揚在什麼地方?”
“路俠士正在院中練劍,朱揚說讓自己徒弟帶自己到處看看,太清宮太大,他想著多些了解也好。”
聽到這裏上官文神色有異,不知道朱揚是否察覺了什麼,剪瞳的目的若是提前被他發現可就不好了,這是一個關鍵人物,他跟剪瞳的遊戲天涯就指望著這個人了。“他可說了自己要去什麼地方嗎?”
“說是想要去禦劍台看看,那裏練功的人不少,許是對太清宮的武功有點興趣吧?”
“恩,本王知道了。”
放下了自己的一顆心,上官文撥弄著已經擺好的竹筷,到底下一步該怎麼辦呢?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貿出手,是非常被動的,可是就這麼耗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剪瞳已經暴露了,代掌教如果跟皇室有牽涉,那麼一定不會簡單的放他們走,現在他們要怎麼辦呢?
“主子,屬下有事稟報。”
突然出現的暗衛讓剪瞳毫不客氣的噴飯,她沒想到上官文來了這裏還帶著這些人,更可怕的是自己竟然還沒有察覺到,難道是自己的感覺遲鈍了嗎?
上官文隻是斜了她一眼,就問地上跪著的人,“你說說看,到底是何事?”
“朱揚與人起了爭執。”
“朱揚?”路遙行事一向衝動,就連當日跟剪瞳的相識也是衝動的後果,可朱揚很是不同,他性子沉穩做事縝密,能屈能伸,怎麼看都不像是個衝動的人,這些日子上官文對他也有所了解,英國了考察之後,還認可了剪瞳讓他替自己當掌教的想法。突然有人告訴他,朱揚與人起了爭執,實在讓他意想不到,“原因始末速速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