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酒後戲獒(1 / 2)

塔格洛依對幾個孩子頗感興趣,操著生硬的奧洛語和維可他們攀談起來,幾乎在每說一句話前必端酒碗,端酒碗必幹,學著塔格洛依的樣子,維可,於果,傑克也硬起頭皮海喝著,其實他們大可不必這樣,按照薩多人酒桌上的習俗,主人向客人敬酒,主人必須幹了,而客人可以根據自己的酒量隨意喝。由於維可他們不知道薩多人的習俗,為了避免對主人產生不敬的感覺,也逢酒必幹。然而這個舉動卻在無形中提高了他們在這個薩多人心中的地位,要知道,薩多人最重有酒量,有酒德之人,幾個孩子小小年紀,在酒桌上並不占塔格洛依的便宜,儼然一副和他拚酒的架勢,這份豪爽更是往來商賈身上所沒有的,深得塔格洛依的喜歡。

塔格洛依興致極高,大有一見如故的感覺,酒桌上不停詢問他們故鄉的風土人情,而涉及的好多事情連菲爾黛都是聞所未聞,她一改往日的作風,安靜地支著下巴,饒有興趣聽著他們的談話。這期間就冷落了青椒,他還像一個嬰孩,少不得別人的關注,特別是在肉香彌漫的飯桌上,他先是把自己發達的臀部偎向維可,硬生生鑽進維可的懷裏,見維可沒有太大的熱情,又踱向傑克,用爪子撓了撓他的膝蓋,傑克擠咕著朦朧醉眼,瞅了半天,大著舌頭說道:“嗯?你,你也,饞酒了?”,言罷,拿起自己的酒碗湊到青椒的鼻子底下,青椒嗅了嗅,迅速把舌頭攪進碗裏,吧嗒起來。

“咦?喝了,喝了。”傑克嘖嘖稱奇,醉酒後的他倒是沒有往日那麼看青椒礙眼。另外幾個人止住談話,也被吸引過來,在人們的注視下,青椒很快把碗中酒全部舔光,抬起頭,不緊不慢地掃著尾巴,平常得像是喝了一碗水一樣。“有意思,果然是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狗。”塔格洛依拍了一下桌子,把空碗蓄滿酒,轉瞬間,青椒又一碗酒下肚。

“再來!”傑克叫著拿起了酒袋,維可慌忙製止,雖然他也倍感新奇,但還是不忍心任由別人作踐自己的寶貝。

“我活了大半輩子,愛狗,也養狗,但還是第一次見到能喝酒的狗,看來你的狗不光長相奇特,秉性也很怪。”塔格洛依拍了拍維可的肩膀,“我們用各自的狗鬥上一鬥,怎麼樣?”

“我的青,我的狗出生才不足一個月。”維可連忙搖了搖手,別人怎知道青椒的底細,除了吃以外,就沒有其他擅長的了。

“我們薩多人有一句老話:狗不鬥不成器。好狗不怕鬥,身上沒有點兒傷疤的就算不上獵狗。”塔格洛依被提起了興致,一再堅持。

維可不好意思拒絕,又怕傷到青椒,很是為難。

“如果要出什麼危險,讓大叔把他的狗喝住。”菲爾黛看出了維可兩難的神色,但是她又不想放過這個熱鬧。

“那好吧。”

一群人搖搖晃晃地出了帳篷,有著四條腿的青椒比他們穩健了許多,隻不過走著走著會突然後坐在地上,這可能也是酒後的反應吧。

離狗舍還很遠,就聽到了嘩啦啦的鐵鏈聲和從喉嚨裏咕嚕出來的犬吠,從那低沉的音域,維可就能想象得到狗的體形,心裏不由得忐忑不安,很是後悔。

隨著菲爾黛的驚叫,維可雖然心裏有了思想準備,但他還是被眼前的場麵嚇呆了:這哪裏是狗,無論從長相還是從形體上看分明更像是一隻獅子。聽托托講過,他知道這是種叫做獒的犬,而且是隻雌犬,雌獒比雄獒更加凶猛。

見到有陌生人接近,獒腦袋上的鬃毛突地豎立起來,裂開大嘴,咆哮著,露出森白的牙齒,拇指粗的鐵鏈被掙得筆直,腳下的草皮被爪子刨得稀爛,留下兩道土坑。

見此情形,維可是堅決不會讓青椒去送死的,他剛想對塔格洛依說認輸,青椒卻借著酒勁兒,不知死活,蹭地竄進柵欄,想必是因為頭一次看見一隻四條腿的同類,有點兒忘乎所以了。

“快!把青椒攔住!”剛才還因為鬥狗而無比興奮的菲爾黛大驚失色,慌忙喊道,幾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塔格洛依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