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賈文和,一個在劉塵眼中眉目慈祥笑容可掬的,少言寡語的胖子,就是這個人,讓長安空城四日千裏無人煙的毒士,卻又轉眼身退未讓任何人抓住一絲把柄。自從那日劉塵大婚將其陰倒,郭奉孝的目光就再未關注其他人,總想從那笑眯眯的雙眼中窺視到什麼。
此刻賈詡正自坐於府中,聞家人來報,長史郭嘉來府上到訪。賈詡那淡然的臉上無可奈何之色一閃而逝,吩咐下去速請於廳內,順便上些酒菜。待郭嘉進的廳來兩人見禮,郭嘉輕車熟路地滿上杯中酒,與賈詡對飲一杯,便開始閑談,其實郭嘉來此本就是意氣之爭並無何事相商,但就有一種人,可以讓你越談越盡興,飲酒也越飲越多而不自知。今日郭嘉依然是一如既往的栽了,被賈詡派兩個家人抬回住處,此種事亦不常見,隔三差五便有一回矣,郭嘉不信邪,但每次結局都是如此。
“奉孝,汝又遲矣,你我相識亦不短矣,正經一些可否?”劉塵看向遲來的郭嘉無奈道。
“呀,主公,奉孝行於路上苦思良策,一時不查遂遲矣,主公莫怪。”郭嘉對劉塵白眼視若罔聞,一如既往的懶散。賈詡看著眼前這不下數次如此的情景,頓覺諸人殊為奇特。郭嘉放浪形骸不拘小節乃鬼才也,所謂鬼才,便是當一道難題擺於麵前,此題自有定式可解亦或無法可想,然其總會以一種劍走偏鋒的形式來解,初時或許荒誕但隨著深入其中,往往才發現竟可如此之想;呂布武藝天下無雙,當年初見之時那股弑殺之氣賈詡從未忘懷,如今在此竟無一絲血腥氣,嘴角淡笑的灑脫著實讓賈詡苦思不解;趙雲作為三弟,忠勤克己,但凡有事不論大小,也許做的不是最好,卻最是用心的一個,亦是這三兄弟中唯一一個讓賈詡覺得正常之人。
“主公,那馬騰、與韓遂雖然是結義之交,但二人一向貌合神離,昔日二人相爭那馬騰與其有殺妻隻恨,然隻因那涼州地廣人稀,加之周圍異族紛起,才無奈合於一處矣,吾有一計可將此二人分之,待兩相攻伐中我等坐得其利矣。”說罷獻上‘平涼八策’,從涼州一眾豪雄性格弱點,到一眾分離相爭之計一一道出,讓劉塵在一陣涼意之中亦有一絲好奇,今日賈文和從未如此多言矣。
殊不知,在賈詡心中,這個主公才是最大的異類,呂布的傲慢弑殺、放浪形骸的郭奉孝、西涼不羈的豪雄華雄、死板忠直的高順等等等等,卻圍繞在這個毫無一絲威嚴的主公身邊,未有爭功之事,亦未有派係之爭,這個主公便像那調和劑一般但凡在此,俱相安無事同心盡力。也許劉塵除了武藝,大局觀一般、謀略亦不多見,然如若諸事皆出類拔萃還要我等謀士作甚,與這群奇特之人廝混在此,賈詡沒來由頭一次覺得甚是愜意。
卻說孫策自霸江東,兵精糧足。襲取廬江,敗劉勳;使虞翻馳檄豫章,豫章太守華歆投降,自此聲勢大振。閑來無事孫策起了狩獵的心思,遂引軍會獵於丹徒之西山,趕起一大鹿,孫策見獵心喜縱馬上山逐之。正趕之間,隻見樹林之內有三個人持槍帶弓而立,一種本能讓孫策暗自戒備道:“汝等何人?”
一人答道:“我等乃韓將軍麾下,在此射鹿。”孫策聞之暗道一聲不妙,方才追趕獵物之時便至來此,方才察覺大隊人馬何以相距如此之遠竟無一人隨之?假意回頭觀望間,一人持槍刺向孫策,早有防備孫策遂起腳擋開拔劍便砍,便聽叮地一聲並未如願,但見隨身佩劍劍身乃斷,隻餘劍柄在手。一個念頭一瞬而至,那三人不給孫策發愣的機會,一人持弓射向孫策,孫策但覺額頭大痛方自回神,一把拔出箭矢搭箭張弓還於此人,那射箭之人遂倒地身亡。旁邊一人持槍紮死馬匹,孫策順勢跳下,隻拿手中長弓左支右擋,心中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