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丙辰在醫院會議時開了個會,主要是對蘇國頌的後事進行安排。
由於事發突然,來開會的人三三兩兩,整個走廊裏都站著人。
下麵的保安專門增加了兩個崗哨,維持秩序。
劉丙辰的聲音是沉重地悲痛地,他說:“同誌們,蘇書記的突然病故,我深感悲痛。”
接下來,劉丙辰宣布成立治喪小組。通知蘇國頌的愛人。
陳一偉說:“已經通知過了,除此外,蘇國頌隻有一個女兒在美國留學,也通知到了,恐怕趕不回來。”
接下來,蘇國頌叫秘書長吳萍跟省裏打個招呼,說一下。
其實這個省裏早就知道了,打招呼隻是個過場。
主要是問一下省裏派誰來出席蘇國頌的追悼會。
會議時其實不算小,可是人來人往,吵吵嚷嚷的顯得比較亂。張子明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走開了。都是好演員啊。看劉丙辰的樣子, 真是悲痛急了。真要是悲痛,為什麼還要在辦公室裏弄小紙人,用巫術來陷害蘇國頌呢?
想到這裏張子明再也呆不下去了,悄悄走了出來,蘇國頌精神狀態一直很好的,為什麼一下子就上不過氣來?
到了院長辦公室,王懷遠卻不在裏麵,問裏麵一個值班醫生。醫生說,王院長正在召開蘇書記死因分析會。
張子明剛轉身準備出門,卻見王懷遠證神色匆匆走了進來,說:“張校長,來了?”
張子明問:“蘇書記究竟是什麼死因?”
王懷遠說:“還能是什麼原因,綜合症並發導致心率失調,我正想跟劉市長彙報呢,一起去吧?”
張子明說:“你去吧,我還要去個洗手間。”
說完,張子明出了辦公室的門,來到了男衛生間裏麵。
張子明用涼水洗了一把臉,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說:“張子明,你完了。”
下了樓,張子明往西邊一撇,看見給蘇國頌治療的那個王醫生也走了過來,張子明邊站住了,說:“王醫生,是吧?”
王醫生穿著一身白大褂,也就四十多歲,聽說就要提拔為副院長了,所以,對上級領導都很尊敬。
他知道張子明也是個領導,可不知道是什麼領導,能跟蘇國頌在一起的,一定也是個大領導吧?所以,王醫生笑道:“領導。”
張子明說:“王醫生也參加蘇書記的死因分析會了吧?”
王醫生說:“這不剛回來嗎?”
“蘇書記的死因是什麼?”
“王院長現在正在跟市長彙報此事呢,你可以去聽聽。”
“我太忙,還有事,你就不知道?”
“總體上說是綜合症並發引起的心率失調。”王醫生也是這麼說。
可是張子明覺得這個王醫生隱瞞了什麼,又問:“怎麼說是總體上呢?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麼?”
王醫生扶了扶眼鏡,說:“這個事情,我覺得應該也要寫在死因上麵,可是王院長說算了,也就沒寫。”
“那是什麼原因呢?”張子明故意說的很輕鬆。
“這個問題,王院長開會時專門交代過,不讓外傳。”王醫生麵露難色。
“你就隻跟我一個人說好了,我又不會說出去。”
“不是這個問題,王院長說,接下來劉市長很可能接任市委書記,這件事情要是叫別有用心的人知道了,會拿著這個問題做文章的。”
看來這個王懷遠很有政治眼光,把這個問題都想到了,這個院長在政治方麵是很合格的。
越是這樣,張子明就越想知道,不過又不能追問的太急,這樣也會引起王醫生的疑心。所以,張子明說:“王院長說的不錯,那你就別說了,我知道有這麼個事情就行了。”
“那就好,那就好。”王醫生說著往樓下走去了。
張子明歎了一口氣,不知該往哪個方向去。
張子明想把這個事情跟吳萍說一下。
可現在的吳萍已經是文殊市的秘書長,是未來的文殊新貴,這個聰明的女人也一定不想把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反過來她一定會安慰自己的。
“就算不是為了自己,也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對得起蘇書記對自己的信任。”想到這裏,張子明打電話把這個情況跟穀蘭說了一下。
穀蘭聲音有些哽咽,說:“小張啊,你現在方便嗎?要是方便的話,來我這裏談一下。”
穀蘭從文殊新聞裏知道了蘇國頌離去的消息。
整整一天了,她一點飯也沒吃下。
在豪城酒店的那間客房裏,穀蘭躺在沙發上,她對剛剛趕來的張子明說:“子明,有些事情就是機緣巧合你信不信?”
張子明不知道她問這話的意思,說:“穀蘭大姐,你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
穀蘭說:“當時我在苦厄橋上跳下,被你救了上來,現在我沒死,國頌卻死了,也就是說,國頌是替我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