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雖然機會不錯,雖然有一些事情,可是張子明並沒有說出口,也沒有過分的表現自己。
他現在感覺蘇國頌就是一個平常的老人,不是高高在上的市委書記。現在這個平常的老人遇到了苦苦等待了幾十年的知己,應該給他們一些空間的。
張子明起身告辭。
穀蘭又叫張子明留下了電話號碼,說有機會一定感謝,你我可是生死之交的朋友啊。又轉頭對蘇國頌說:“國頌,你手下有這樣的幹部,工作一定很起色吧?”
蘇國頌隻是笑著,說:“好,子明,那你就回吧。”
走廊外麵,蘇國頌的秘書陳一偉正站在不遠處。見到張子明從裏麵出來,一定很吃驚的,不過沒表現出什麼,說:“子明,你也在啊。”
張子明說:“陳處長,辛苦了。”
陳一偉笑了笑,說:“工作哪有不辛苦的,就像蘇書記一樣,才辛苦呢。”
張子明本來想跟他聊一聊,看到他那鄭重的樣子,就沒說什麼。
當秘書好是好,可領導一下台或者得了重病,就不值錢了,現在陳一偉可能就是這種心情吧?蘇國頌得了癌症,可最難受的秘書。
到了黨校,普光盯著張子明看了半天,說:“子明啊,不是我說你,你看看你的辦公桌,現在桌子上都落了一層灰了,你有情緒我是知道的,可工作不能不幹吧?”
黨校共十多個副校長,因為普光是常務副校長,所以說話很硬,從不給別人留麵子。這一點張子明在清泉是就聽說過了。也知道普光的學曆很高,也經常在一些國家刊物上寫一些論文,筆杆子很硬。所以普光也傲氣十足。普光科級學員講課是總會說,我講的這些是處級幹部才能聽的,這次給你們講了,是把你們當成處級幹部來培養。給處級幹部上課時,他又會說,我講的這些,隻有廳級幹部才能聽的,這次給你們講了,是把你們當成廳級幹部來培養的。
張子明知道這個人的脾氣,也就不生氣,說:“老普,我這幾天實在有事呢,對不住了,你的批評我接受就是了。”
正說著,於曼珂來電話了,說今天要來文殊參加公務員筆試。
張子明對普光笑了笑,回到宿沒把門關上,說:“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呢,這麼快就開始考了。準備的怎麼樣?”
“準備的很充分,誰知結果怎樣呢?”
“好好發揮吧,該說話的我會給你說話的。”
“哦,謝謝你。”
張子明還想問問她住在哪裏,可是還沒來得及說,她就把手機關斷了。
第二日上午,張子明剛吃完早餐不久,正站在那片夾竹桃林子前看著,聽到有人叫了一聲:子明。
張子明回過頭去,見是普光和陳一偉。
張子明沒說什麼,眼睛卻看著普光身後的陳一偉。
陳一偉說:“子明兄好有興致啊。”
張子明說:“看花開花落,看月圓月缺,就缺點二鍋頭了。”
原先,張子明跟這個陳一偉不是很熟。
隻是在開回會是見過幾次,打過幾聲招呼,現在他這樣熱情,一定是昨天知道自己跟蘇國頌單獨交流這件事吧?
可是,那隻是歪打正著,要不是救了那個穀蘭,也不會有這麼一檔子事了。
秘書是領導的眼睛和嘴巴。
普光一定深諳此道,他感覺到陳一偉的話裏有很重的分量。就忙說:“子明才情很高,很有雅興啊。”
陳一偉說:“子明我這次來是通知你,下午蘇書記要來黨校,有個調研活動,你好好準備一下,到時蘇書記要跟你單獨交流。”
蘇國頌到黨校來的次數都是有數的,一般沒有大的事情他是不會來的。這一點普光是最清楚的。可是這次,陳一偉卻跟張子明說出來了。為什麼要跟張子明說呢?普光心裏七上八下,有種失落感,甚至是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