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明萬萬沒有想到,不由得站了起來,說:“蘇……書記……”
蘇國頌當然也認得張子明,說:“你怎麼在這裏?”
穀蘭笑著,說:“原來你們早就認識。”
蘇國頌看著穀蘭,張開雙臂,穀蘭撲了過去。眼淚流了下來,說:“國頌,昨天給你打電話,你說得了癌症,我也不想活了……”
蘇國頌意識到張子明還在的,把穀蘭推開了,說:“穀蘭,這麼多年你還是一個人過?”
穀蘭擦拭著眼角的淚,說:“這輩子,我心裏隻有你一個男人。”
蘇國頌說:“別這樣,子明在這裏呢。”
張子明馬上意識到什麼,說:“蘇書記,你們聊,我回去了。”
“站住,我還沒問你為什麼在這裏呢,不許走,我和穀蘭的關係是清清白白的,你這一走成什麼了?”
“還是老脾氣。”穀蘭臉色紅潤,說:“小張坐吧,確實這樣,我和國頌的關係清清白白,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那……是我錯了……”張子明也坐了下來。
這是一個老掉牙的愛情故事。
那時的蘇國頌和穀蘭是大學同學。可是蘇國頌的家裏讚成這門親事,因為穀蘭的爸爸是“臭老九”。
後來穀蘭獨自去了美國……
這一去就是三十多年。
蘇國頌感慨著:“歲月不饒人啊,那個時候也怪我年輕不懂事。”
穀蘭說:“現在懂事了?嗬嗬,又怎樣?”
蘇國頌說:“我一定會跟你私奔的。”
“嗬嗬嗬……”穀蘭的眼淚又流了出來,說:“要不是小張,你也不會見到我了。”
蘇國頌說:“那我還要謝謝子明了?”
張子明忙擺手,說:“這是什麼話啊,蘇書記,哪有見死不救的?”
穀蘭說:“都是緣分呢,國頌,你現在也多虧了聽了你父母的話,要是因要和我交往的話,也不是市委書記了?”
蘇國頌歎了一口氣,說:“穀蘭,我們都老了,不說過去的事了。”
上午的陽光很溫暖的照射進來。照在窗台的一顆仙人掌上。張子明說:“蘇書記,現在連外麵也在瘋傳,說你的身體……”
蘇國頌笑了笑,說:“傳就傳吧,人總會死的,沒什麼大不了。”
“可是蘇書記,你為什麼不好好配合醫生的治療呢?”
“我對中醫也懂一點,這肝癌,是能治得了得?好好保持心情好就可以了,趁著還能活動,幹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不是更好。”
怪不得劉紫超說,蘇國頌在臨下台之前咬清理一些垃圾,看來是真的。張子明想到在劉丙辰的書房用手機拍到的照片,說:“蘇書記,現在又很多人反對你呢。”
“嗬嗬嗬。”想不到蘇國頌笑了起來,說:“反對是正常的,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他們大不了搞聯名信或者一些卑鄙的手段盼著我趕快下地獄呢,嗬嗬,想不到在我先低於之前還能跟穀蘭見個麵,這個我就很知足了。”
蘇國頌一直笑著,表情很輕鬆。穀蘭眼圈卻紅了起來,說:“國頌,國內治不好,我被你到美國去治療。”
蘇國頌搖搖頭,說:“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沒什麼打不了得,現在文殊草木皆兵,我不能住院,不能離開,要堅持戰鬥下去。”
張子明是指望把照片給蘇國頌看一下的,可是現在看來根本沒這個必要。
要說實在前段時間,張子明遇見了蘇國頌,又跟他有這樣的機會可以深談交流,一定會想方設法把握住機會的,可是現在張子明被蘇國頌的態度感染著,大不了就是一死嗎,爭來爭去的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