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不想聽了。”我寫下槍裏的子彈，扔給他：“你要是這樣下去，咱們沒法溝通。我說了我不是什麼狗屁臥底，你死也不相信，我還能說什麼呢？”
我剛要出門，餘爽叫住我，很大聲：“大哥！！”
幹什麼？
他拉開自己的衣領，上麵出現很多疤痕，不少是刀疤，還有槍傷。
“你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傷疤？”
餘爽重新拉好衣領，鄭重其事的說：“大哥，你聽說過十年前轟動全國的一宗毒梟案件麼？警方派出十五名臥底，潛入邊境，因為一次意外，所有的臥底都被查出來了。”
我記得有這件事，施義衝和我聊起過，不是餘爽提醒我真記不起來。那次案件死了十四具屍體，哪兒來的十五個人？報道上還有死者的照片，警方趕到之時，毒梟已經逃之夭夭，之後就再也沒這夥人的蹤跡。
“你記錯了，是十四個。”
“十五。”他重複道：“因為我就是第十五個人。”
“你說什麼？！”
玩大了吧，我身邊一直有個警方的臥底？！
“你說你是誰？”
“餘正明。”他報上自己的真實名字：“33歲，華南軍區特種兵上尉，因為受上級指示潛入毒梟集團進行臥底。”
“你……你不會在騙我吧。”我發現槍沒子彈了，隻能拿出刀對著他的喉嚨，他沒反抗，我也不能完全相信他，要是他在詐我呢？不行，不能輕易相信了：“我身邊居然有個條子。”
“不是條子，我不是警察，是軍人。”他迅速反手將我的刀奪走，扔在沙發上：“大哥，我如果要殺你，不會給你任何機會。你練過功夫，這我知道，可我練的都是殺人技巧。
這話來的透徹，以他的思維能力和伸手，根本不用和我廢話一大堆，隨時幹掉我都可以。
“你真的是軍人？”
餘爽拿出手機，上麵有他的身份證據，一張圖。我想要他真正的書麵證明，怎麼可能，當臥底的人會把這種東西戴在身邊？
“可我不是臥底。”我又一次拿起了刀：“你是臥底，我就不能留你。即便你伸手好，我也無法讓你活著。”
他壓根不理我這茬：“大哥，我想讓你幫助我。”
“我能幫你什麼？”我挺輕蔑的說著。
“在上次的毒案事件之後，我和上級就失去聯係了。我回到軍區，他已經去世了。也許你會認為我在說謊，我可以聯係到其他人。問題是……我當臥底之前，上級銷毀了我們所有的檔案，而我們當初那群當兵的人，一個都沒留下，都分散到了各地，我找了很久都沒音訊。我回不去了，然後才到了T市，跟了現在你認識的這個彈頭。我本來想跟的人是蛇眼，因為大毒梟身邊總會有臥底的存在，可惜蛇眼為人精明，容不下我的性格，所以彈頭收留我。”
我累了，不想陪他玩了：“你說這些多廢話，到底想證明什麼？”
“帶我見你的聯絡人。”
“什麼聯絡人？我壓根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到現在都不殺我，已經證明你的另一個身份了。”他幹脆利落的把我小刀拿走：“我真的不會傷害你，現在你和山田勢成騎虎，我要是再不說就沒機會了。我知道，你肯定會離開T市。”
“何以見得？”
“因為你怕死。”
暈，別說的那麼直白好不好。
“大哥，你如果離開了T市，我求你幫我去華南軍區差一個叫影子的名字，找那裏的最高長官，陳鬆林。我沒法離開這裏，我得在這裏替你周旋，如果我也走了，山田會在你離開的路上就幹掉你。”
“影子，是你？”
“是我當兵時的代號。大哥，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