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究沒能追回她們。
她們就隻是我訥然往事中的一尾尾魚,從這些筆下的春花秋月中消失無蹤。
然後是冬夜。
然後是夏夜。
最後是,空白的鍵盤,已完成的未完成,句號落在最後的扉頁上。
諾言,誓言,全都成了最終的戲言。
若得幸福安穩,誰願顛沛流離。
一你見,或者不見,人還在那裏,不知不聞
那些朋友,猶如花開在途。
什麼時候起?開始對陌生人訴說,對身邊人緘默。也許就隻是年少的舊友流散,一去杳然。
曾經有群人互伴相約,多少歡歌,多少踏拓,那些說好的,一起老去。而今多少歡情往事,東流似水。
曾經說一輩子不會變的人,一轉眼就變的一塌糊塗。
終究沒有去送關緹。
早在半月之前,和她談及各自日後的打算時,她沉默了好久,臨別才說,所有人都不是時鍾,我們的遺憾不在於走的多快,而在於不能走的多準。看透別說透,繼續做朋友。
我訥然的笑,我說,大概就是這樣,你來我往,海闊天空;往而覆來,人去樓空。
她幽幽地說,如果我有奧利奧,我還要什麼卡夫卡。
人生就像掌心裏捧著的一杯水,冷暖自知。
隻是很多時候,我們都忘了該怎樣去感動。
再後來,等我回到上海的時候,看到了關緹給我留的世博會門票,以及背麵用鉛筆寫的細微的字,她隻是說——我根本不屑你書裏的那些衛漁對肖筱山盟海誓的誓言。因為我知道世上沒人能實現。
我笑。
我這才覺得,關緹她自己有個家。
有家真好,多久都不會忘記,多遠都能走回去。
不要輕易轉身,轉身後也不會輕易回頭。
改天我要說給和菱聽。
就是這樣。
二你念,或者不念,話停在那時,不去不來
行年漸長,不再需要相對言懷抒誌的人,喜歡不親不疏的距離,喜歡相見亦無事,不來常思君的感覺。於是在故事將要結束的時候,認識張小錢,但又是在本來一個完美的結局構想之後,遇到和菱一身的淚痕。
我同樣的勸和菱與張小錢說,別奢望與誰一起入座然後直到落幕,彼此能看到的隻是一場折子戲。上帝隻是要我們漸漸懂得,最好的東西不需要枉費心機。人生於世,相知有幾?
在這個濫情的年代,誰都不懂誰的愛。
當初哭著分不開,走到最後,轉過頭來,都能用微笑釋懷。
我看到張小錢靜止在一年之前不再更新的博客空間,滿眼滿眼的那時儂濃軟語;我亦聽和菱安靜地和我講她與翁超之間發生的點點滴滴。
我不知道我有沒有領悟錯她們言語中的蘊意——我們的愛不需要隱藏,我們一直都是大大方方的愛著他們。
但結果呢?
誰人不是,為了一個我們不愛的,不愛我們的,而失去了我們所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