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舜時期,任用禹治水,禹因為親眼見證了父親失敗,所以沒有盲目地借鑒老的經驗,他遊曆神州各地,考察山川地理,也終於發現了洪水泛濫的“全局性”問題,第一次提出了“疏浚泄洪”的思路。與築堤相比較,這種治水的辦法,無論是難度係數,還是投入的工程量,在上古時期都是一個可怕的天文數字。因為巨大的工程需要嚴密而周全的組織結構,所以上古時期也恰恰是因為治水的需要,形成了一整套行政架構班子,為架構夏商周三朝的基本政治格局也奠定了基礎。同時,神州大地上的各氏族大融合也真正地結出了第一枚“碩果”——形成了華夏民族相互認同的“中華民族共同體”,這對解釋中國在漫漫曆史長河中那種巨大的統一趨勢和民族向心力至關重要。
這是我們的先祖第一次打破氏族的局限,站在了整個地域的高度來審視困難,可以說正是在治水中,締造了中華民族的“天下”眼光。環顧今天的歐洲,各個小國的單獨力量雖然不弱,但總是難以同心協力,最後造成了歐洲的分崩離析,直到今天,歐盟都難以形成一股巨大的合力,但再看看東方中華文明的巨大向心力,我們就不難理解這種樸素的“天下”眼光對我們的重要性了。記得當年的電影《英雄》,最後“殘劍”勸“無名”不要刺秦,在沙漠中寫下的,還是“天下”二字。正因為這種“天下”眼光,曾一度讓中華民族興盛一時,但在悠久的曆史長河中,我們也曾一度丟棄過這種優秀的“精神內核”。
四、堅韌
堅韌,可以說是深深植根於中華民族血脈中的一種“精神內核”。大洪水,在東西方各個曆史神話傳說中都多多少少有所體現,我們完全可以大膽地懷疑,這是遙遠的先祖們在曆史長河中真真切切所麵對的巨大威脅。但與西方大洪水期間建造諾亞方舟,讓少數人與動物逃離不同,中華民族的祖先在治水中表現的更加積極、更加努力、更加團結、更加不懼怕自然,也正是在巨大的洪水麵前,少典族聯合其餘各個氏族在生死的邊緣堅韌地久久矗立了十三年[大禹治水,前前後後共曆時十三年。],終於成功疏浚了九州,戰勝了洪水,煥發出了民族巨大的生機與活力。
回顧曆史,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到,中華民族是一個在苦難成長,在苦難中成熟,在苦難中崛起的民族,這個民族,發跡於神州這個山地占據三分之二麵積的地域,並且洪水多發、災難頻頻,但在麵對這一係列災難危機的時候,它總是能以無比堅韌地意誌去抵禦威脅,並且湧現出一批又一批的英雄、勇士。
在大洪水時期,在全民族第一次麵臨這種“滅頂之災”的時刻,中華民族並沒有選擇退縮,而是用這種巨大的民族堅韌,義無反顧地投入到了治水的巨大工程中去。在距離今天四千多年的時間,那場治水所犧牲的人口,耗費的資源已經無法重現了,但今天的我們如果細細思考,卻不難想象出我們先祖完成這樣“浩大”工程的不易和艱辛!至此,中華民族便將“堅韌”這種精神,深深植根於民族的血脈之中,形成了完整的“精神內核”。
在四千年後的近現代,從鴉片戰爭到日本全麵侵華,在中國麵對那種“千古未有之變局”的時候,這種民族巨大的“堅韌”又一次地在“大廈將傾”之際“力挽狂瀾”,成功地讓我們戰勝了困難,重新走向民族複興的今天。
五、結語
回顧上古時期神州大地上各氏族發展的曆史,我們可以清晰地發現,中華民族的祖先正是在那個年代逐漸形成了自己的民族“精神內核”。
在崛起之初,在那個百強爭霸的時代,我們的先祖黃帝依靠少典族強大的經濟、軍事力量征服了周圍的氏族,那個時候,我們相信隻有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才能壯大崛起。但在崛起後的那些日子裏,隨著周圍氏族不斷的反抗和依次崛起,我們的祖先也逐漸意識到僅僅依靠力量已經不足以統禦各族[世界霸權中的英國。美國也無不麵對著相似的問題,但他們的解決辦法比起中國五千年前的智慧而言,還是顯得太過稚嫩,所謂的“普世價值”“民主輸出”,從今天來看,已經是一個失敗的嚐試。],於是便形成了融合包容的理念,用博愛和關懷去化解氏族之間的矛盾,讓每一個氏族都能相親和諧。在麵對洪水戲謔的情形,我們的祖先通過一次次的治水失敗,逐漸擁有了更為寬廣的視野和更加全麵的格局,也通過這種“天下”的理念,逐漸形成了神州大地上的氏族共同體——中華民族的源頭。最後,在所有氏族共同麵對巨大洪水的考驗時,我們的先祖並沒有選擇退縮,而是在巨大災難的麵前,爆發出了極其堅韌地民族意誌力,在那個生產力如此低下的年代,硬是用石器、粗糙的銅器,舉天下之力,疏浚九州、平複百川!完成了在今天都無比浩大的工程。
治水的勝利和那些在治水中逝去的萬千族人,用自己的血液將民族的“精神內核”灑在了這片神州沃土之上,讓這片土地上成長起來的一代代後人,永遠在血脈中植根起“力量、博愛、天下與堅韌”,這些民族的“精神內核”,在往後數千年的歲月裏,一次又一次地在全民族的生死危亡之際力挽狂瀾,讓這支在曆史長河中流淌的中華文明,成為了唯一一個延續至今的文明。
所以,當我們這些中華民族的後輩如今苦苦追尋著中華民族的偉大複興之際,我想,我們更應該時刻銘記,那些根植於我們民族血脈中的那些“精神內核”……
二〇一七年三月十二日
寫於青島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