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75章 你就大方點唄(1 / 3)

“若兮,若兮。”

我著急喊著她,滿心的疼痛在這一刻徹底爆棚,我聽到自己的聲音都在抖,如果這是一場夢,我都不敢去輕易碰觸,生怕將夢與現實戳的支離破碎,我始終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而若兮那痛苦的眼神更告訴我,她承受不了這殘酷的事實。

而我又該怎麼去勸慰?那違心的謊言即便是勉強說出口,又能怎樣?

她的聲音很虛弱,張了幾張才說出話,我著急貼過耳朵,“穆木,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沒,沒,不會的,不會的。”

我試圖拉著她的手,但我辨不清白紗下麵是否有傷口,我隻能將臉靠到她的眸邊,倚靠在她唯一完好無損的地方,“若兮,你沒事的,會好起來的,相信的。”

“會嗎?”

若兮絕望的聲音在我看來就是全世界最悲情的音符,直入我的心底,將我脆弱的心口攪的血肉模糊。

是啊,會嗎?

我也不確信,我更不知道該怎麼堆出笑臉,去鼓舞她,戰勝病魔,重新回到過去。

這種自欺欺人的說法在發自內心的疼痛麵前是毫無力度的,我更希望若兮能看到現狀,能發自內心的接受自己的病情。

“那個,瘋子呢?我要殺了他。”

若兮目光堅韌,竟透出一抹精光,這在她身上是從未有過的。

“已經抓住了。他走投無路,跑到一所幼兒園劫持了小朋友,驚動了武警、特警,已經伏法。”

我認真的說道,“若兮,你別擔心,他會得到應有的報應和懲罰的。”

“穆木,我是不是這輩子都要躺在病床上了?如果真是這樣,還有什麼意思。我知道,我已經燒的慘不忍睹,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若兮口不擇言,精神慌亂,她已經陷入了恐懼之中,現在還沒完全體會到燒傷帶來的痛苦,也僅僅隻是小小的一點波瀾,待過幾天的時候,她會發現傷病給她帶來了更多的不便和不堪,心情就會慢慢從低落到絕望,到那時候才是最難熬的,真不知道若兮在心理崩潰的時候會做出什麼舉動。

“沒事的,你聽我的,你已經脫離了安全,現在不能有急躁的情緒,會影響你傷口愈合的。現在醫學技術這麼發達,我們在這裏看不好就去京城、上海,再看不好就去美國、歐洲,全世界都去,總有看好你的地方。怕什麼啊,相比那幾個燒的更慘的女孩,你已經夠幸運了,你要坦然接受這一切,誰都不願意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既然已經發生了,再抱怨也沒用,堅強起來,我相信你一定能徹底恢複的。若兮,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不會離開你的,我會守護你一生一世,直到我油盡燈枯。”

這番話確實是我發自內心的,有那麼一瞬,我的眼角也模糊了,但我不能讓若兮看到我脆弱的一麵,我必須告訴她堅強、燃放。

若兮欣慰的點點頭,受到了我的鼓勵,顯得有安心許多了,“穆木,謝謝你,我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

這時,護士走了進來,要給若兮做進一步的檢測,“加油。”

!!!

我在醫院待了一天一夜,若兮昏睡了很久,整個人都顯得很虛弱,我又進了幾次監護室,她的情況沒什麼好轉,醫生說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想康複到過去是不可能的,隻能是盡可能的治療,人能健康的活著就已經是最大的恩惠了。

天剛剛破曉,我便去醫院食堂打了早飯,熱噴噴的小米粥,還有雞蛋糕,現在她隻能吃些流食,而且不能吃多。

我自己簡單在食堂吃了兩個牛肉包子便回了監護室。

卻不想,剛進走廊就聽到幾個護士在喊話,“你別這樣,別激動,你這樣隻會前功盡棄,手術都要白做了,你會有生命危險的。”

我著急跑了過去,看到若兮在監護室裏瘋一樣的扭曲著身體,她竟然要下床,撕開身上纏著的白紗,看看傷口到底什麼樣子。

壞了,恐懼症提前來了。

“若兮,若兮。”

我衝過去,一把拉住了她,若兮看到我後,顯得更激動了,“穆木,穆木,你告訴我,我是不是真的毀容了,我身上是不是到處都是疤痕?我一天到晚就躺在病床上,什麼都做不了,我感覺我要死了,真的,你告訴我,我到底燒成什麼樣了?”

第一次術後換藥是在三天後,明天若兮身上的白紗才會揭下,到時候燒過的地方肯定會結伽。她如果看到的話,定是會心理崩潰,大鬧一番的。

“若兮,你別讓我瞧不起你,行嗎?你就這點承受力嗎?你在我眼裏是無懼於一切困難的女漢子,我喜歡你的堅韌和堅強,可你,這是在幹什麼。你這樣吵鬧隻會讓傷病更重,恢複期更長,你喜歡看到怎樣的結果?如果你還想好好的活著,就聽醫生的話,安心躺著,一定會成功的。”

我認真的說道。

“可是,我真等不了了,我對自己臉上未知的樣子很恐懼,我真的怕見到枯骨一樣的自己,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死了算了。”

“好啊,那就死啊。死去吧!就傷了一點皮膚而已,就在這裏要死要活的,你這個樣子,死不足惜!”

我也火了,怎麼也沒想到她會這樣,毫不猶豫的就大罵道,“你死了,這樣所有關心你的人就可以長舒口氣,好好歇著了。你麵對這樣一點困難都無法承受,還能指望什麼?你老爸敢指望你養老嗎?我還敢指望你跟我相伴一生嗎?”

我的話似乎點醒了若兮,她愣了半晌,最後順從的躺會了病床,經過剛才的折騰,她身上的檢測儀數據直線上升,心跳也到了一百七,血壓都有所上升,這對她來說是極為危險的,一旦數據過線,很可能引起膿毒症,到那時候可就跟現在不一個性質了。

我回到走廊裏,無奈的坐在長排椅上。

老媽已經回鎮上了,店裏就一個店員,而且不是太知底,她得回去接收一批貨,然後裝一個遠程監控,手機上就可以看到店裏的一切,她才會再回醫院。

這樣下去該怎麼辦啊?

我還沒敢通知柳良仁,但他肯定很快就會知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柳家人是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即便郝大國上了獄中也免不了還會遭受皮肉之苦,而郝家在外麵的產業恐怕也不會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