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而萬斌很聰明，一直在樹立一個“想結交他，先結交穆木”的概念。
雖然萬斌主賓、李嬌娥副賓，我隻是個三賓，但酒席開始後，季昌越就對我頗為照顧，什麼菜品合不合口啊，有什麼想吃的盡管說啊，酒行不行啊，這個喝法快啊還是慢啊，能問的都試探著在問，就差血型和星座了。
李嬌娥雖然略受冷落，但對她來說，能通過我，把事情處理到這個程度，已經是完美的了。誰也沒想到，昌躍公司會直接退出萬象城的競標，這對旭晟來說，無疑可以宣告百分百中標了。
換句話說，因為我的關係，李嬌娥躺贏了項目，還額外賺了幾百萬，這就是我的價值，在酒桌上，郭凱、夏小蓓都顯得黯淡無光，我也幾乎沒給季昌越介紹過什麼，隻是重點說了幾句聶康。
季昌越對他也蠻欣賞，因為之前幹架的時候，隻有聶康能給予我一定的支持，像個爺們。
人能不能交心，在關鍵的時刻做出關鍵的舉動即可，平日裏扯的天花亂墜都沒用。
如聶康對我，亦如我對萬斌，將心比心，這樣做雖然危險了點，但可以交住人。
酒過三巡，季昌越打開了話匣子。
“斌少，哥哥我現在是到了發展瓶頸了，靠過去那一套已經行不通了，再造下去，全得進去。我也想玩點文的，靠實力去賺錢，可你也知道，咱雖然有點底子，但真正的經商經驗方麵卻是不錯的。還得靠斌少帶帶啊。”
季昌越之前一個多小時說的話都是客套，唯獨這一句是發自內心的。
萬斌笑道，“要不你去香港弄個文憑來吧。MBA啊本碩連讀啊，哈哈。這樣出去逼格才高。”
“兄弟就別笑話我了，我什麼陷的，別人還不知道嘛。”
季昌越說道，“以後兄弟有什麼好事，想著點哥哥就行了。你也看到了，養這麼多人，不容易啊，每天都是費用，看著風光，實則要入不敷出了。我在清風湖畔開的那家酒店，過去還有賭場可以賺，後來賭場被接連舉報，查封後單靠著酒店，一年都沒撐下來，當時我光裝修就花了兩千萬，真是賠到姥姥家了。你也知道，我早年是廚師出身，學過兩年手藝，也幹過一年的大排檔，當時感覺餐飲這行很暴力，也很好幹，無非就是把菜品做好，搞好服務，然後收錢就是。可真搞起來，特別是大型一點的，真是太難了。單單管理後廚那幫大爺就夠累的，管緊了，人家背地裏陰你；管鬆了，他們拿著采購來的海參都當蝦米吃，還不夠伺候他們的。”
呼。
聽到這，我先是想笑，但仔細想了想，也挺同情季昌越的。
從某種概念講，我和他有點像。都是野路子出身，想在冠冕堂皇的舞台上一展手腳，隻不過他憑借野路子闖到現在，有了一定的社會基礎。而我，則是泥腿子直上雲霄，一路八十邁狂飆。這其中的苦，隻有我們自己知道，想融入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