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要什麼身份啊,就是帶兄弟們混口飯吃唄,都拖家帶口的,不容易。現在也不是頭幾年打打殺殺,搶工地的時候了。法治社會,什麼都得走程序,按規程來。過去那一套行不通了,想繼續發展,就得套一個合適的帽子,不然容易被和諧。”
王海港這番話說的在理,他現在需要一個合適的社會身份來做擋箭牌,其實,幹的那些事還是見不得光的,但沒有一頂合適的帽子是很難上大舞台的。
“海港哥,所言極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你就是我的學習對象了,以後我都得跟著你的步伐走。”
我著急說道。
“別這麼說。我這點算不得什麼。”
王海港著急搖頭,“不過,說實話,你如果有想法在羅雀搞點事情的話,我可以幫著你起來。多了不敢說,一年讓你分個幾十萬還是不難的。”
聽了這話,我有點動心了,著急問道,“海港哥,這是真的?”
“那肯定啊。這點事,你海港哥還不至於糊弄你。”
張世勇著急說道,“我們在編人員是不允許做生意的,之前我也是考慮影響。現在嘛,哎,我也沒那個雄心壯誌往上升了,趁著現在還在位置上,抓緊想辦法賺點吧。不然以後,真吃不上飯了。”
“勇哥,你放心。油罐車那事,我肯定給你弄好好的。你在我那放的那一筆,馬上就能收回來了,到時候連本帶息都給你算下來。”
“嘿嘿,我就是考慮著那筆錢快下來了,才考慮買油罐車的。”
張世勇笑道。
“你啊。老謀深算啊。”
王海港看向我,“穆木,我這邊做理財投資,隻幹有抵押的,每一筆款子都保證能收回,如果拿不回,我這邊賠上。你,有興趣嗎?放多少都行,但利息肯定是市麵上最高的,就咱這關係,我肯定能照顧就照顧。”
“民間借貸唄?”
我愣了下,問道,“你這邊怎麼算利息的?”
“看情況。年息的話怎麼也得三分。如果是短期算月息,那得五分以上。”
王海港說道,“說白了,我就是用相對來說低一點的利息收錢,然後高一點的利息放出去。這裏麵肯定是有風險的,但這份危險我來擔,你們放錢方不會受到任何虧損,我要你們的錢,也是要押東西出去的,我往外放款的時候,別人也得押東西給我。保證每筆款都能抓實靠,就算出了問題,也得保證處理抵押物能回款個七七八八。”
這種事,我還是有所了解的,在金元也不少,從三四年前開始,我們這邊的民間借貸就火了起來。改革開放三十多年了,老百姓手裏也慢慢攢了點錢,做買賣的沒有資金,銀行貸款的程序太繁瑣太正規,隻能通過民間借貸來保證生意正常運轉,老百姓的錢閑著也是閑著,所以也樂於通過這種方式賺取可觀的利息,這股風很快就刮了起來,當然,有利益就有風險,這兩年也出過不少事,有的甚至還很大,聽說金元有個投資公司在外麵斂了兩個多億,結果沒有按部就班的一筆筆往外放款,而是相中了銀川的一塊大礦山,結果往裏麵砸了一個多億,弄了一處空山,除了頭兩個月產量還算豐富,之後就一蹶不振,產出的礦石成分太低,根本就沒人要。扔進去這筆錢後,投資公司老板也煞筆了,沒辦法償還幾百個放款人的本金,帶著剩餘的款項跑路了,直飛香港。放款的那些老百姓,有的是為了貪圖利息,把自己住的房子都賣了,跑出去租的房子住,結果,錢要不回來了。甚至有的人是低息借的朋友、親戚的,然後高一點的利息再借給那個投資公司,折騰了半天,全都搭進去了。一夜間,上訪的、跳樓的、喝藥的、酒後裸奔的,全都出現了。這件事在當時很轟動,幾百個家庭都受到了影響,但這種民間借貸,國家是有明確規定的,不受法律保護,出現了問題,後果自負。到後來,他們雖然抓到了那個跑路的老板,可錢已經沒了,就算殺了他也沒用,最後,大家通過法院把他身上所有的房產、車輛都拍賣變現,然後按照放款比例給大家分派,每個人倒是都拿到了錢,但比例卻是全款的五分之一,有的人拆借了五百萬,也隻能拿回一百萬,從此走上了全家背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