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寬哥他們一陣哄笑,但還是向我豎起了大拇指,由衷的感慨,“這事也就是你,換做別人,早特麼跑了,愛誰的跑步機,丟了就丟了。”
又聊了幾句,他們就都走了,臨走前,寬哥他們又扔下了厚厚的一遝錢,父親過世的時候就一人兩千,現在我目測隻多不少,讓他們接二連三的花錢,我都有些過意不去了,原本我就什麼都不是,跟他們湊熱乎,也是我求著他們,可現在。。。。。。哎。
老媽拿起床頭的錢,竭力的要往他們手裏塞,“不要,不要,你們總是跟著花錢,這怎麼行。給的也太多了,穆木有農村合作醫療,能報銷一大部分的,住院花不了太多錢,而且那個局長也說了,費用他們會處理,你們這也太客氣了。”
“阿姨,別爭了。我們跟穆木是好兄弟,他出了事,我們比誰都著急。錢留著給他多買點補品,這也沒多少,多攢點錢,以後用著的地方還多著呢。金元不比羅雀鎮,這邊事多,花錢的地方也多。”
寬哥認真的說道。
既然他這麼說了,老媽和我也不再執拗,“那行,謝謝啦。真是。。。。。。”
送下他們後,老媽的電話就開始響個不停。
她出去接了好幾次,但還是應付不過去。
我看向張桂花,“是不是足療店的電話?”
“恩,喊我們過去報道呢。說再不去的話,就要開除我們,押的那半個月工資也得扣發,原本來廣悅堂學習的名額就有限,我倆竭力爭取才過來的,現在我們卻不去報道,這讓廣悅堂老板很生氣,他直接找到了我們老板。。。。。。”
張桂花說道,“算了,不發就不發,無所謂了。你都這樣了,我們肯定不能去,等以後你好了,我們再出去找一家或者幹點別的也行。隻要自己有技術,到哪都吃的開。”
一旁的柳若兮也附和道,“就是,那一行也太辛苦,不幹就不幹吧。”
但我卻知道,這半個月工資對老媽和張桂花來說意味著什麼,她們付出了那麼多,憑什麼說扣發就扣發,就是因為我,讓她們的汗水付諸東流,而且剛剛摸索到一點頭緒的行業就要中斷,每個人都需要屬於自己的空間,我尊重老媽的工作,她不想放棄的話,別人沒有權利幹涉。
就在這時,老媽進來了,看起來臉色不太好,應該是剛跟人吵完架。
不過她什麼也沒說,硬擠著笑給我整理著儲物櫃。
“媽。你們忙去吧。我能行。”
我說道,“我雇個護工就好,若兮有空也會在這,你倆那邊不能扔,那是你們好不容易才踏入的行業,不管怎麼說,你也付出了心血,不該因為我而放棄。”
說實話,老媽在這,我反而生分,不知為什麼,自從開始發育後,我就不想跟她摻和到一起,我現在不能下床,照顧我肯定得伺候我的大小便,我寧願跟柳若兮聊聊這個問題,也不想讓她。。。。。。
“不行,你做這麼大的手術,我當娘的能拋下你去給別人洗腳?你想什麼呢?把我當什麼了?就算是後媽,顧及外人的閑言碎語,也幹不出這種事!”
老媽當即否決,堅定的說道,“你安心養傷,啥時候好了,咱啥時候出院,我不會離開這裏的,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我不照顧你,我照顧誰去?”
“可是,那邊又要扣工資,又要開除你們的,你好不容易進入這個行當,就這麼撤出來,多可惜啊。”
我雖然心裏很感動,但還是於心不忍,我特別希望老媽能獨立的奮鬥起來,她在農村的時候就習慣了養尊處優,現在鼓起勇氣出來打工,雖然辛苦,但從這份艱辛中,她應該能慢慢體味到老爸當初賺錢時的不易。
人在外漂泊,真的很難,飽受那麼多的折磨,到頭來賺那仨核桃倆棗,可能都不夠有錢人一晚麻將桌上的消遣,想到這些,就感覺特別沒勁,沒奔頭,但人的命就是這樣,我們不能自暴自棄,還得保持心態,想開點,踏實的過自己的生活,走自己的路,讓每個人都獨立的去付出,去思考,去奮鬥,這樣一個家庭才會和諧,我家過去的矛盾就是因為男女分工過於明確,男的賺錢,女的看家,如果男的賺到了,那這個家庭,男人就是絕對的權威,但如果賺不到,不管女的把家看的到底如何,女的都會有各種厭煩、嫌棄、冷嘲熱諷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