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整個室內的氣氛一降再降,柳若兮緊張的躲在一旁,我撇到她滿臉的擔憂,不知是覺得這事因她而起感到愧疚,還是真的在關心我。
不管了,事已至此,我沒有別的選擇,想活的安生,就得踏過所有困難。
郝大國蹭一下就衝了過來,右手緊握十幾公分的彈簧刀,直刺向我的小腹。
速度極快,紮的很穩,我與他相隔一米多,我身後幾無躲閃的空間,就算是退,他也會逼上,這一刀依舊會狠狠的刺入我的腹腔!
不行。
一旦刺中,我可能就真的玩完了。
當時我的腦子一片真空,什麼都沒想,本能的掄起右手的酒瓶就砸向了他刺來的手腕,還好,我下手狠,一把將他的手腕打了個踉蹌,明晃晃的刀刃側出軌道,擦著我的腰身過去了,我的衣衫被刮破,還好,隻是劃破一層皮。
我的酒瓶都打碎了,他的手應該是極痛的,但他依然強忍著再次提刀要捅我,當時我倆已經相隔不到半米了,這是捅人的最佳距離,他隻要小臂發上力,用不了一秒,就能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不知道別人有沒有一種感受,人在打架的時候,就算被捅了,流了再多血,當時也不會覺得疼,腦子基本都是崩著的,一切都得等完事後再說。
我估計郝大國此刻就是這種感覺,他的手腕應該是極痛的,但他已經在我身上連吃了兩次虧,如果再不討點便宜的話,他的臉往哪擱,所以,我猜測,隻要這次我沒弄死他,他怎麼著也得在我身上捅幾個窟窿!
一想到這,我就怕了。
但我沒有躲的餘地,唯有繼續戰,戰到他沒了還手的能力為止。
人真的是被逼到份上,什麼都幹的出。
眼看著他就要捅來,我一急眼,手裏的殘渣酒瓶口,直接就刺向了他的小腹,與此同時,左手的空酒瓶直接就拍在了他腦袋上,咣一聲脆響,酒瓶幾乎是炸開的,碎渣飛濺,差點劃破柳若兮的臉。
但即便是這樣,郝大國的刀還是捅了過來,隻是被我兩連擊後,他已經站不住了,刀尖剛剛紮進我的肚皮,他就身子一晃,跌倒在地了。
彈簧刀落在地上,我的肚皮也嘩啦啦溢出了血,當時我已經打紅了眼,拿起刀子就要往他身上紮,卻被強子和寬哥一把拽住了。
我也沒想到,我會這麼猛,可能每個人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都會爆發出意想不到的淺能量吧,特別是我這種越沒有指望,越沒有靠山的人,此時不拚命,隻能任人宰割。
整個包間早已是落地瘡痍,碎渣到處都是,其他人仿若都成了配角,全都向我投來了複雜的目光。
我知道,包括健哥在內,誰都沒想到,我會這麼硬。
自從我爸進監獄後,我就發現我在一點點發生變化,我沒了山一樣的倚靠,什麼都得靠自己,搏命是我唯一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