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柔聽到許素同他講話,以為關上了房門他就離去了,到雞鳴之時,她也無眠,起身開門,看見院中那個和雕像一樣的人影,對方緩緩看向她哭腫的眼睛,抬腿大步走到她跟前,垂首看著小丫頭。
小丫頭一雙美眸中尚有水光粼粼,冷聲道:“還在等著跟我解釋?騙我一次兩次還不夠,還要來第三次?”
“以柔,我上次和你說的話你都不信?我到現在都不曉得哪裏騙你了?”
“虹殊那天拿著我給你繡的帕子給我看,說從你房中拿的,你還要狡辯?都共處一室了,後邊的事情還要我去猜測?你當我是傻子,人家一個大姑娘成天追著你跑,從穀粱追到了草原,從穀粱又來了燁城,從你回到燁城之後,我們之間見麵的次數倒是少了,每回都看見你和她在一起,如果你真的喜歡她,直接告訴我就好了,喜新厭舊是人之常情,我經曆過一次,可以理解,請你不要騙我好不好!”
劉岑不曉得小丫頭哪根筋搭錯了,自己行得正坐得直,怎麼就欺騙她了:“虹殊拿了什麼帕子?”
“我給你繡的帕子,一共三條,你自己都不記得了,是不是早丟了,從未將我放在心上?”
劉岑狠狠揉搓自己的額頭,他先前是丟過一條帕子,鬼曉得是虹殊拿走了,連什麼時候被她拿走的都不曉得,他百口莫辯,還是要努力努力:“三條帕子我是丟了一條,我自己都不曉得丟到哪裏去了,更不曉得怎麼到了虹殊手上,你得相信我。”
以柔隻當他還在繼續撒謊,冷笑道:“她都說了從你房中拿的,你能不曉得?”
反正怎麼解釋,以柔都認定劉岑在撒謊,他真想打自己兩巴掌,二人之間的談話不了了之,他從以柔的宅子中出來後,尋來張旻,問他:“在長津城之時,虹殊有沒有單獨進過我的帳子?”
“啊?”張旻突然被問這樣的問題,摸不著頭腦,“大哥,我又不是天天守在你帳子門口的狗,怎麼曉得她去沒去,一般來說若是有人去了,侍衛都會稟報的,我沒聽到稟報啊。”
劉岑不耐煩道:“我被她拿了一條帕子,帕子還是你嫂子繡的,虹殊把我害慘了!”
張旻突然想起一事:“有啊,我想起來了,那日虹殊做了一桌子菜,睿殿下和齊王、彭副將都來吃飯,吃完了飯其他人都走了,是虹殊收拾的桌子,當時我出門給你打水,你喝多了睡著了,會不會就是那回虹殊拿了你的帕子?嘖嘖,她這個小丫頭看著鬼靈精怪,其實心眼太多,手段也高超,居然能輕而易舉挑撥大哥和君姑娘的關係.......”
他一說完,劉岑一掌拍向他自己的額頭,拉上張旻往以柔宅子走去。
走到門口,才發現現在是大白天,這麼去不合適,隻好回去等到了半夜。
以柔夜半蠱蟲發作,幸而她與許素是分床而睡,許素睡得沉也發現不了。這夜劉岑來的早了些,敲窗戶,照例是許素開的門,許素把他從頭到腳罵了一頓,“砰”的一聲,門又關上了。
劉岑和張旻二人就在院中等到了早上。